在周迟的飞剑悬草洞穿白垩肩膀的当口,其实那边白垩,也并没有就这么坐以待毙,而是在那些鳞片纷飞之时,重重砸出一拳。
这就是一位修行多年的“老前辈”和寻常人不同的地方,寻常修士在这个时刻,挨了一剑,道心必然生乱,则会越来越接近败亡,但白垩虽然同样大怒,但下意识里,还是一拳砸出,绝没有说要白挨这一剑的道理。
周迟被一拳砸中,身形摇晃,却没有立即倒飞出去,反倒是伸手抓住悬草剑柄,硬生生握剑下掠。
飞剑已......
雪落无声,破庙中余温未散。陈昭抱着那根竹杖,久久无法入眠。窗外风声如诉,似有低语在耳畔流转,却又抓不住只言片语。他低头看着手中《心剑录残篇》,纸页泛黄,字迹斑驳,唯有首页四个朱砂大字清晰可辨:“心即剑源”。
他喃喃念出,声音微弱却坚定:“心即剑源……心之所向,剑之所往。”
这句话他曾于城墙之上怒吼而出,引动九雷降世,逼退敌军三十里。可那一夜之后,他再试数十次,却再也无法重现那等天地共鸣之象。仿佛那一瞬的觉醒,是命运借他之口、之身所行的一次馈赠,而非真正属于他的力量。
“是因为……还不够纯粹吗?”陈昭握紧竹杖,指节发白。他想起盲眼琴师离去前的话:“真正的试炼,永远不在归墟之内,而在你面对黑暗时,是否还能选择光明。”
此刻,庙外马蹄声渐远,官兵已过境而去。少年终于松了口气,缓缓靠在墙角。然而就在他闭目之际,怀中《心剑录残篇》忽然微微震颤,一页未曾开启的夹层竟自行翻起,露出一行极细小的墨字:
**“凡执此录者,必历三问:一问己心,二问苍生,三问天道。不成三问,不得见剑。”**
陈昭心头一震,猛然坐直身体。他还未来得及细看,那行字便如烟雾般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但那股从书页中透出的寒意,却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与此同时,南方溪边,那位背着药箱行走乡野的年轻郎中正坐在石上,望着水中倒影沉思。月光洒落,水波轻漾,那四位模糊身影依旧并肩而立,宛如守护神?。他忽然开口:“你们曾是谁?又为何选我?”
话音落下,水面涟漪骤然扩大,一道清冷之声自虚空中传来,非耳所闻,直入心神:
**“我们不是选择你,而是你选择了我们。”**
郎中浑身一僵,抬头四顾,空无一人。但他明白,那是来自某种超越形体的存在??是记忆?是意志?还是早已陨灭却仍不肯散去的道痕?
“我不懂修行,不懂剑诀,甚至连真气都感知不到。”他低声说,“我只是不忍见人病死,所以才一路走来,一碗汤药一碗情。”
**“正因如此,你才被看见。”**那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欣慰,“剑不择人,唯择心。你以仁心行医,便是持剑者。”
郎中怔住,良久无言。他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掌,上面布满裂口与药渍。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