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腰子?这个词他没听过,但那股狠厉劲儿,他听懂了。
“可再苦不能苦功臣,再穷不能穷朝廷。
既然节流不成,那就只能开源了,于是李隆基决定,换人,换个能搞钱的上来。”
地上的李隆基听到此处,身子又是一颤,似乎想起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名字。
“开元九年,宇文融,上台了。”
李今越说道,“他给李隆基出了一个竭泽而渔,但又能暂时遏制流民的办法:凡是逃亡在外的户口,只要主动回来登记,并一次性缴纳一千五百钱,便可免除未来五年的租庸调。”
此言一出,李世民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几乎是瞬间就洞察了这个政策背后的弊端。
这个办法确实能快聚拢流民,充实国库。
可问题是,逃户多是失去土地的无地贫民,他们哪里来的一千五百钱?
无外乎两种可能。
其一,向那些兼并了他们土地的地主豪强借贷,从此背上沉重的债务,名为自耕农,实则与奴仆无异。
其二,便是直接卖身为奴,换取这笔钱,从此彻底沦为那些勋贵世家的私产。
而且,李世民更清楚,这个政策治标不治本。
它不但会彻底得罪那些勋贵,更无法从根本上遏制土地兼并。
这简直是在用大唐未来的税基,换取眼前的收入。
也难怪……难怪今越会说,这是竭泽而渔。
李今越看着李世民瞬间沉下来的脸色,便知他已想通了其中关窍,不由佩服的点了点头,随即笑道:“二凤陛下,您猜,这位帮朝廷快搞到一大笔钱,聚拢了八十余万逃户,收缴了上百万贯钱粮的宇文融,最后得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呢?”
她顿了顿,然后清晰地吐出五个字:“他被流放了。”
“罪名是‘搜括太深,人不堪命’。”
李今越冷笑一声:“因为他清查田亩,触及了那些勋贵地主的利益。
所以,这把最好用的刀,在用完之后,自然要被扔掉,以平息众怒。”
“可想而知。”
李今越摊了摊手:“在开元盛世的光辉之下,潜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
那些权贵究竟贪墨了多少田地,藏匿了多少佃农,根本无法想象。”
“他们简直就是每天开着跑车,到大唐的坟头,疯狂偷吃咱们李唐的贡品!”
李世民听着这生动又恶毒的比喻,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管是噶腰子还是偷吃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