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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歌的耳钉突然烫。
不是心理作用,是真的热,像有电流穿过金属表面。
她下意识去摸,指尖碰到皮肤时竟有些刺痛。
“我知道你在查周砚秋。”
陆深的声音忽然压低,“但他只是执行者之一。
真正的问题是,整个文娱产业已经被系统渗透七年了。
每年上百热门歌曲、几十部爆款剧集原声带,全都是意识操控网络的一部分。”
她想起自己写的《渡我》,想起制作方追加投资的热情,想起他们说“你是ip的灵魂”
。
原来所谓的灵魂,不过是更容易被识别的信号源。
“这不是阴谋论。”
陆深说,“我已经提取出三十七可疑作品的共性特征。
它们的bp、和弦转换节奏、甚至人声泛音频率,都精确匹配人类o脑波的敏感区间。
长期收听,会让人对特定观念产生无意识认同。”
比如顺从。
比如信任权威。
比如相信“命运早已注定”
。
林清歌缓缓闭上眼。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改稿到凌晨,总会感觉脑袋沉,像被人轻轻按着太阳穴。
不是累,是被影响。
“目前唯一安全的创作方式,是脱离标准编曲逻辑。”
陆深说,“用不规则节拍,打破预设频率结构。
你最近写的那几deo,节奏错位明显,反而躲过了大部分监测。”
他顿了顿。
“但你不能再靠运气了。
我已经把分析报告打包进这个文件夹,命名为‘反向载波模板’。
你可以用它重构作曲逻辑,制造干扰信号。
只要够多创作者觉醒,就能形成逆向共振,瘫痪他们的控制系统。”
林清歌睁开眼,看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47。
距离周砚秋信号中断不到二十分钟。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陆深的声音渐弱,“关于你父亲留下的防火墙,关于你母亲为何能活下来,关于周砚秋衬衫上的乐谱到底是谁写的……这些我都不能现在告诉你。”
文件传输进度条走到尽头。
“因为一旦我透露更多,系统就会锁定我的位置。
刚才这通传输已经触三级警报,我必须马上撤离。”
耳机里传来一阵密集的电子杂音,像是远处有无数数据包在碰撞爆炸。
“最后一件事。”
他的声音几乎被淹没,“别再单独联系周砚秋。
他现在的通讯频道全部被监听,每一次交互都会增加你的风险等级。
如果你想活下去,想真正打破这个局——”
声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整个语音文件自毁,窗口自动关闭。
电脑恢复到最初界面,只剩下音频分析软件还开着,屏幕上那条波形图静静地躺着,像一条尚未苏醒的蛇。
林清歌坐在原位,左手悬在键盘上方,右手紧紧捏着耳钉。
她没有动。
也没有呼喊。
甚至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就在这时,耳机里残留的一丝电流声突然变了调。
不再是静默。
而是极其微弱地,传出一个单音。
很短。
很轻。
但确实是——c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