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林清歌指尖还停在耳钉上。
她没摘,也没再碰钢琴,只是把那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删了。
三分钟后,门铃响了。
这次不是陈薇薇。
是橙光音乐的后勤组,推着设备箱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穿工装的技术员,一个拎着调音台,一个抱着麦克风阵列。
“林老师,我们来搭棚。”
领头那人递上工牌,“周总监安排的,今天起全程驻点支持ep制作。”
林清歌侧身让他们进屋,目光扫过客厅角落那架老钢琴——c音键上空空如也。
她没说话,转身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耳钉,轻轻戴回右耳。
录音设备架好后,系统自检启动。
屏幕跳出红色提示框:“创作者身份验证失败,请确认生物密钥匹配。”
技术人员皱眉:“奇怪,咱们用的是通用声纹库,怎么通不过?”
林清歌站在调音台前,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耳钉上的音符。
就在她指尖划过金属纹路的刹那,调音台指示灯忽然由红转绿,界面自动跳转至个人工程文件夹,所有权限一键解锁。
“这……”
技术员盯着波形图,“耳钉在射低频信号?跟设备对上频了?”
林清歌没解释。
她记得昨夜陈薇薇离开前,把那张被剪下的名字纸条塞进了帆布包夹层。
现在,她只想着把《主权》录完。
她戴上耳机,准备开唱。
第一遍副歌刚唱到一半,混音器突然报警:“声波振幅出安全阈值,情感参数过载,建议降调处理。”
“不降。”
林清歌摘下耳机,“这不是技术问题,是频率不对。”
技术人员面面相觑:“频率?你是说调音基准?”
“不是a44o。”
她摇头,“是另一个频率。
我妈妈以前哼过一曲子,叫《星海幻想曲》。
每次她焦虑的时候都会哼,但我一直不知道完整旋律。”
她说完,从书包里取出江离前两天塞给她的校服,翻到内衬夹层,掏出一卷老旧磁带。
“试试这个。”
技术员将磁带接入解析仪。
几秒后,音频波形图上浮现出一段极低频的基底信号,像是藏在噪音里的呼吸。
“这……是人声基频?”
技术员放大频谱,“但频率值不在标准声库范围内,像是……某个特定人的声带共振特征。”
“是我妈的。”
林清歌轻声说,“她嗓子不好,但这个频率,我从小听到大。”
陆深的信息在这时弹进来:“密钥匹配成功。
耳钉芯片与母带基频共振值987。
建议设为项目主参考频率。”
林清歌点头,把磁带信号同步进调音台。
再开唱时,声音像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托住,不再飘忽,也不再刺耳。
副歌一遍过。
下午三点,周砚秋来了。
他没穿外套,衬衫第三颗纽扣缝着的半截乐谱在空调风里轻轻晃。
进门第一句话是:“把和声全删了。”
林清歌正准备录入陈薇薇的独白段,抬头看他:“为什么?”
周砚秋走到调音台前,抽出钢笔,在乐谱边缘画了个简笔画骷髅,旁边写:“太干净了。
现在的和声像手术室,我要听见伤口愈合的声音。”
“你想要什么?”
“我要过去和现在的自己打架。”
他指着副歌段,“你现在的声音是‘我好了’,但没人信。
除非你让听众听见‘我曾经碎过’。”
林清歌沉默几秒,忽然想起昨夜陈薇薇把“枪”
变成“ok”
的那一刻。
“我有个想法。”
她说,“和声不用新录,用我之前的所有录音残片——三个月前改稿时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