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把屏蔽盒放在床头柜上,手指在盖子边缘停了几秒,没打开。
她刚从录音笔里听完江离那句“有些真相,要用错误的方式才能找到”
,回放了三遍。
语调平得像上课点名,可每个字都压着节奏,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窗外风不大,窗帘只掀了个角,月光斜进来一截,刚好照在耳钉盒子的金属扣上,反出一点冷光。
她没去拉窗帘,也没开灯。
刚才耳钉突然烫的时候,她正准备睡。
那一瞬间,银质音符贴着耳骨的位置猛地一灼,像是有人往她神经里灌了电流。
她下意识捂住耳朵,下一秒,整面墙就炸开了星图。
不是投影仪那种清晰画面,更像是从耳钉内部直接溢出来的光流,在卧室墙壁上铺开一片缓慢旋转的银河。
星辰排列得极有规律,中心有个红点,一闪一灭,频率和她心跳对不上,倒像是某种信号回应。
她第一反应是拔掉电源、关窗、锁门,然后掏出备用手机拍了三段视频。
拍完回放,现星图每次循环到第七秒时,会有半颗星短暂消失——这个细节在肉眼观察时根本看不出来。
现在视频存在加密文件夹里,密码是母亲最后一次住院的日期。
她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最下层抽屉,取出那个许愿瓶。
瓶身还是湿的,像是刚从雨里捞出来,尽管她记得自己明明擦过。
瓶中悬浮的雨滴静止不动,但当她把耳钉靠近瓶口时,水珠忽然震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唤醒。
这和顾怀舟那天说的话对上了。
“你父亲的研究数据……藏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她放下瓶子,转而翻开笔记本,在最新一页写下三行字:
若星图非虚妄,坐标即召唤;
若陆深尚存一线回响,我必赴约;
若这一切都是陷阱——那就让我看看,是谁布的局。
写完,她合上本子,顺手拨了下右耳的耳钉。
动作很轻,但指腹触到金属表面时,察觉到一丝异常的温热。
这不是心理作用,也不是房间温度问题。
她摘下耳钉,用指尖搓了搓内侧接口处,现有细微颗粒附着,像是金属氧化后的碎屑。
但她昨天才清洁过。
她把耳钉放进检测仪,这是陆深以前给她的改装设备,外形像个老式p3,屏幕只有拇指大。
启动后,波形图跳了出来——信号源编码格式与“深蓝”
组织最后通讯记录一致,时间戳显示为229天前,正是陆深在数据洪流中失联的日子。
巧合太多就不叫巧合了。
她重新戴上耳钉,靠在椅背上闭眼。
脑子里过了一遍废弃气象站的地图。
档案馆能查到的信息不多,只知道它九十年代末建成,主要用于接收卫星信号,后来因为技术迭代被弃用。
再深一层的权限需要安全密钥,而她目前拿不到。
但她记得,江离上次课后留下的纸条上画的那个箭头,指向方向和气象站所在区域高度重合。
两个线索指向同一个地点,一个来自死去的盟友,一个来自沉默的导师。
她睁开眼,拿起手机,在地图软件上输入坐标。
搜索结果弹出时,页面卡顿了一瞬,刷新后才显示出“废弃建筑,无登记信息”
八个字。
奇怪的是,街景模式无法加载,提示“该区域影像暂不可用”
。
正常情况下,这种地方反而最容易拍到全景。
她截图保存,顺手把经纬度给一个匿名联络号——这是她和“深蓝”
残余成员唯一的联系通道。
消息刚出,手机震动了一下,自动弹出一条系统通知:“设备检测到未知频段接入,是否阻断?”
她点了“否”
。
五秒后,耳钉又开始热。
这次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