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的切面方向,确保它在任何颠簸中都不会滑脱。
这个动作,是林尘当年在修-1i机-xiè时,为了应对战场上的紧急情况,千锤百炼出的独门手法。
赵无归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缓缓背过身,拿起铁锤,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有些人,有些规矩,是刻在骨头里的,换多少身皮囊都磨不掉。”
这件事后,守约者内部的争议渐渐平息,但新的问题随之而来。
守护村子的“七步巡路”
是林尘定下的规矩,需每日一人从头到尾走完,极为耗费心神体力。
如今林尘不在,这份重担便压在了所有人肩上。
白九娘召集众人议事,她提议:“七步巡路太过严苛,不如改为轮值制,每人负责一段,既能保证巡路不断,也能为大家减轻负担。”
这个提议合情合理,立刻引来一片附和之声。
唯有角落里的少年一直沉默不语。
当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此敲定时,他却慢慢站了起来。
“以前,”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师父一个人走这条路。
现在,我们有十个人,却要轮着走。
可是路还是那条路,一点没变。
要是每个人都想着省点力气,那万一出了事,谁来补那个空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堂寂静。
白九娘愣住了,那些附和的弟子们也面面相觑,脸上泛起羞愧的红晕。
岳山坐在主位,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然后拿起桌上那份刚刚拟好的新规草案,无声地,将它撕成了碎片。
深秋的一场寒流,比预想中来得更早、更猛烈。
一夜之间,大雪封山,山区所有的通讯线路全部中断。
陈听风试图激活作为最后保障的应急铃网,却现毫无反应。
大雪将多数守约者都困在了各自家中,无法出门触自己负责的节点,整个铃网陷入了瘫痪。
山谷的防御网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缺口。
就在众人焦急万分之际,一道身影冲入了风雪之中。
是那个少年。
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麻袋,装满了沙土,像个小山包似的背在身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的积雪中奔跑。
他没有去按什么机关,而是用最原始、最笨拙的办法。
每跑到一户守约者的屋外,他便停下来,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地面猛地跺脚三下。
这是他从工地上学来的信号法,沉重的力量透过冻土传递,精准地触了埋设在屋基下的微型铃阵。
一盏、两盏、三盏……随着他在风雪中艰难前行,山谷间那九盏作为阵眼的主灯,在黑暗中依次亮起,连成一片。
沉寂的山谷防御网,被他用双脚,一步一步,重新踏响重启。
天色微明,大雪初歇。
岳山在山顶找到了少年。
他蜷缩在一块巨石下,几乎与积雪融为一体。
背上的沙袋早已不知去向,双脚的草鞋烂成了布条,脚底板被冻得青紫,还在渗着血丝。
可他的怀里,却紧紧抱着一张用木炭画的草图,上面歪歪扭扭地标注着全村所有守-yuē者的住处,以及一条被他重新优化过的、最高效的巡更路线。
岳山走上前,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他身上,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为了这个,值得吗?”
少年缓缓抬起头,他的嘴唇冻得紫,眼神却像被雪洗过一样清澈。
他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不知道啥叫使命,啥叫值得。
但我知道,昨晚山脚的李奶奶家灯没灭,屋里暖和,是因为有人在最冷的时候,替她添了油。”
岳山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仰头望向天空,仿佛看见了林尘的影子。
也就在此时,无人察觉的终门深处,最后一缕凛冽的寒风卷起一片枯黄的落叶。
那落叶不落地,不随风散,而是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