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场幻梦。
唯有在他的枕边,安安静静地躺着一粒已经变冷变硬的米粒。
他没有再去追问村里人,只是将这粒米嵌入随身携带的木匣中,用自己国家的文字在匣盖上郑重地刻下了一行字:“无名者馈”
。
那一夜,他睡得无比安稳。
梦中再也没有那些玄奥繁复的风言风语,他只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脏有力的跳动声。
第二天,当他推开门,呼吸着海边微咸的空气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先生,你的气色好多了。”
他回过头,看见一个背着药篓的年轻姑娘,正是这家渔户的女儿阿九。
她对他笑了笑,递过来一包用麻纸包好的草药,但她的眼神,却没有落在他脸上。
那双清澈如古井的眸子,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胸口处,那件粗布衣衫的下面,仿佛能看穿布料和皮肉,看见那个被他紧紧藏在怀里的小小木匣。
“海边的风,性子野得很,”
阿九的声音轻得像风的耳语,“先生初来乍到,带着这个,晚上能睡得安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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