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甩向路边冻结的雪堆!
怀里的书如同天女散花般飞了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同融入风雪的影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稳定和速度出现在她身侧!
是安静!
她同样穿着那件臃肿的藏蓝色长款棉大衣,拉链一丝不苟地拉到下巴,帽子也紧紧戴着,帽檐压得很低。
在如此狂暴的风中,她的身形竟然比陈琛稳得多!
一只戴着厚厚毛线手套的手如同铁钳般伸出,在陈琛即将撞上坚硬雪堆的前一刻,精准而有力地抓住了她棉猴的后领!
力量之大,硬生生将陈琛失控的身体拽了回来!
另一只手如同闪电般探出,在书本被卷入风涡之前,精准地抓住了其中一本最厚的硬壳书!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精准、高效,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稳定感。
帽檐下,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透过风雪的缝隙,极其短暂地扫了惊魂未定、脸色惨白如纸的陈琛一眼,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机械般的判断和行动。
随即,她把书塞回陈琛几乎僵硬的怀里,松开了抓住她衣领的手,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个既定程序。
然后,她抱着自己的书,微微调整了一下重心,以一种近乎违反物理定律的稳定姿态,顶着能将人掀翻的狂风,继续沉默而坚定地向图书馆方向走去。
她的背影在狂风中如同一柄深深插入冻土的玄铁重剑,沉稳得令人心悸。
陈琛抱着失而复得的书,浑身剧烈颤抖,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无助,泪水瞬间涌出,却在眼眶边缘就被冻住。
她下意识地、带着强烈的依赖感,再次望向张煜他们艰难前行的方向。
这一次,她的目光穿透风雪,似乎与张煜投来的视线短暂交汇,那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脆弱和无声的求救。
张煜的目光在安静那如同定海神针般的背影和陈琛那绝望无助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他握紧了手中的破冰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狂风吹得他衣袂狂舞,古铜色的脸庞线条在风刀霜剑下如同铁铸。
“操!拉…拉我一把!”王亮脚下一滑,差点被风卷走,冯辉和雁洋死死拽住了他。
“低头!抓…抓紧!快走!”温阳的声音嘶哑着咆哮,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一行人如同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上行走,每一步都惊心动魄,终于连滚爬爬地冲进了相对安静的教学楼门厅。
门厅里也灌满了刺骨的寒风,但至少没有了那致命的乱流和砂砾。所有人都靠着墙壁大口喘气,脸色发青,眉毛胡子上都结了一层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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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课程在狂风的死亡交响曲中进行。教室窗户在持续不断的、巨大的风压下疯狂颤抖,发出持续不断的、令人神经衰弱的“嗡嗡”共鸣声,仿佛下一刻就要粉身碎骨。
虽然有暖气全力运转,但巨大的空间和单薄的墙体根本无法留住热量,寒气如同有生命的幽灵,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特别是靠窗的位置,冰冷刺骨。
讲台上,张柠老师裹着一件厚实的深灰色长款羽绒服,围着厚厚的羊毛围巾,只露出一双温润却带着深深疲惫的琥珀色眼眸。
即便如此,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微微发紫,握着粉笔的手指纤细而僵硬,指尖冻得通红。
羽绒服宽大的下摆也无法完全掩饰她身体的单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轻微的颤抖。
她讲课的声音轻柔依旧,却比昨日更加虚弱沙哑,仿佛随时会被窗外的风啸盖过,又或是被这酷寒冻结在喉咙里。
她整个人像一株在极地寒风中艰难摇曳的雪莲,美丽得惊心动魄,却也脆弱得令人心碎。
张煜坐在靠窗的位置,冰冷的寒气透过玻璃和窗框,源源不断地侵袭着他的身体。
他脱掉了军大衣,但依旧穿着那件厚实的工装棉袄,拉链拉到顶。
即便如此,那宽阔的肩膀和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