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仿佛从未存在过。
手术室内外,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监护仪那代表心跳的、微弱却平稳的“嘀……嘀……”声,如同一个巨大谜团开启的倒计时,在弥漫着血腥、焦糊和冰冷金属气息的空气中,清晰地、一声声地敲打着。
黄莺站在门口,深灰色的身影被门内涌出的白烟笼罩。她看着陈琛颈侧那消失的朱砂痣,看着张柠脸上那劫后余生却茫然失神的震惊,再回想起老周崩溃前那句疯狂的嘶吼——“‘钥匙’毁了……蓝工最后的希望……”
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念头,如同破开黑暗的闪电,瞬间贯穿了她的脑海!
“‘钥匙’……”
“毁灭指令……”
“皮下植入体……过载烧毁……”
“朱砂痣……消失……”
安静那如同诅咒般的话语,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陈琛……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你们……所有人……都会……陪葬……”
黄莺的丹凤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深不见底的恐惧。她沾着血污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颈侧光滑的皮肤。
蓝山那抹在烈焰中消散的幽蓝剪影,朱莓口袋中幽蓝的电光,安静如同毒蛇般的眼神,陈琛醒来时那冰冷的毁灭指令,老周手臂上的齿轮烙印,张柠那沾满血污、状若疯狂的拯救……所有的画面,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被那消失的朱砂痣和手术室里冰冷的金属气息,串联成一条通往未知深渊的、染血的锁链。
这场以“忒修斯”为名的血色棋局,才刚刚揭开了最致命一角的序幕。而那个躺在手术台上、颈侧朱砂消失、心跳微弱却平稳的少女,她的苏醒,究竟是希望的黎明,还是更深沉毁灭的开始?
……
##朱砂褪色时
>手术台上,陈琛颈侧那粒红得刺目的朱砂痣,正在迅速褪色。
>黄莺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寒意瞬间冻结了血液——老周崩溃前的嘶吼在她脑中炸开。
>“钥匙毁了……蓝工最后的希望……”
>监护仪规律的嘀嗒声中,张柠医生沾满血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茫然。
>那个烧毁的皮下装置、消失的朱砂痣、以及陈琛执行“销毁指令”时冰冷的眼神……
>一切线索串联成通往深渊的血色锁链。
>而陈琛微弱的心跳声,究竟是希望的序曲,还是更深沉毁灭的倒计时?
---
手术室厚重的合金门被那股狂暴的气流冲开一道缝隙的瞬间,黄莺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那缝隙里涌出的景象冻结了。
浓烈的气味如同无形的重锤——血腥、焦糊、消毒水、还有一股奇特的、冰冷的金属烧灼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又心悸的地狱味道。白烟弥漫,模糊了视线,但无影灯惨白的光柱如同审判之光,精准地刺穿烟雾,打在手术台上。
张柠半跪在手术台边。
这位素来沉静如深潭、磐石般不可动摇的女医生,此刻却像一尊被狂风暴雨蹂躏过的雕塑。
她纤尘不染的无菌手术服前襟和袖口被大片暗红粘稠的血污浸透,半边口罩滑落,露出沾满汗水、血点和某种灰黑色污渍的下半张脸。
她微微张着嘴,眼神空洞地凝视着手术台上的人,那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惊、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以及一种……仿佛刚刚目睹了宇宙终极秘密般的、深不见底的茫然。
她磐石般的意志和那份沉静的美,在此刻被彻底粉碎,只剩下认知被颠覆后的巨大冲击。
手术台上,陈琛静静地躺着。
肋下那恐怖的、如同被野兽撕咬过的创口已经被严密的缝线闭合,覆盖着厚厚的、被血浸透的纱布。
各种维持生命的管线如同命运的蛛网,依旧连接着她纤细苍白的手腕和身体。
监护仪屏幕上,那代表心脏搏动的绿色波形,正以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平稳和规律的节奏跳动着。
嘀…嘀…嘀…
这微弱的声音在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