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的、甜腻温暖的香气。蓝山也看向张煜,幽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警告,仿佛在说:敢吓到她你就死定了。
“谢谢,我不饿。”张煜尽量放柔声音,对朱莓笑了笑。他注意到少女露在宽大工装外套外的一截纤细手腕,白得近乎透明,仿佛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朱莓有些失落地收回手,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不再看张煜,而是专注地看着蓝山重新弯腰摆弄引擎的身影,大眼睛里充满了全然的信任和依赖。
蓝山似乎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她拧紧最后一个螺丝,直起身,长长舒了口气,一股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散开。她拍了拍手上的油污,走到挎斗边,声音放柔:“好了莓莓,车修好了,我们回家。”
“嗯!”朱莓开心地点点头,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她费力地想要爬出挎斗,宽大的外套绊住了她的腿。
蓝山俯身,动作极其自然地伸出双手,穿过朱莓的腋下,像抱一只小猫般,轻松地将她整个人从挎斗里抱了出来,放在地上。
朱莓站定,宽大的工装裤腿拖在地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拽了拽裤腰,对着张煜怯生生地鞠了个躬:“学长再见。”然后立刻像找到依靠的小鸟,紧紧抓住了蓝山深灰色羊毛衫的衣角。
蓝山没再看张煜,只是伸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朱莓柔软的发顶,动作带着保护的意味。
她跨上庞大的长江750,发动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再次撕裂夜的寂静,排气管喷出一股淡蓝色的烟雾。朱莓熟练地爬上挎斗,把自己再次缩进那件宽大的工装外套里,只露出一张小脸,对着张煜的方向挥了挥小手。
蓝山戴上挂在车把上的半旧皮手套,幽蓝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扫了张煜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带着警告,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告别?她没说话,拧动油门。庞大的摩托车发出低吼,载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碾过地上的枯叶,冲进铁北二路深沉的夜色里,只留下那混合着机油、汽油、冷冽山茶花和一丝微弱蜂蜜甜香的独特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久久不散。
张煜站在原地,望着摩托车尾灯那两点红光消失在道路尽头。后背的擦伤在夜风中隐隐作痛,但更清晰的是脑海中那双淬火幽蓝的眸子看向瓷娃娃少女时瞬间融化的温柔,以及那个易碎少女递来蜂蜜蛋糕时怯生生的眼神和那句“不长眼”的童言稚语。蓝山……朱莓……这两个名字,连同那辆粗犷的长江750,如同一个神秘的谜团,烙印在这个深秋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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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309宿舍,灯已经熄了,只有窗外透进的月光和几盏自制小台灯微弱的光晕。宿舍里弥漫着均匀的鼾声和梦呓。张煜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床边,后背的疼痛让他动作有些迟缓。
“回来了?”黑暗中,温阳冷硬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吓了张煜一跳。他侧过头,借着月光,看到温阳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背靠着墙,黑暗中只能看到他冷硬的轮廓和枕边烛台反射的微弱冷光。
“嗯。”张煜低声应道,脱鞋上床。他能感觉到温阳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
“夜跑?”温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嗯,睡不着。”
短暂的沉默。宿舍里只有其他人的呼吸声。
“蓝山,”温阳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清晰,如同冰冷的金属撞击,“离她远点。”他的语气不是建议,是命令,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告诫。“她和她身边那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沾上,麻烦无穷。”
他说完,不再言语,重新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张煜。冰冷的警告在黑暗中弥漫开来,与他枕边那幅代表绝对秩序的静物画融为一体。
张煜躺在冰冷的床板上,后背的擦伤硌着硬板,带来清晰的痛感。黑暗中,他仿佛还能闻到那混合着机油、汽油、冷冽山茶花和蜂蜜蛋糕的复杂气息。
陈琛递来的医药盒冰冷的触感,黄莺大大咧咧的关心,安静担忧的眼神,张柠耳机里危险的诱惑,蓝山幽蓝眸子的审视与瞬间的温柔,朱莓那易碎如同瓷娃娃的面容和怯生生的蛋糕……还有温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