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井也得封!
王富贵红着眼睛吼道。
就在他们抬起磨盘石时,井里突然涌出一股黑水,腥臭扑鼻。
更可怕的是,黑水里漂着一缕长长的头,梢还系着个小小的银锁。
这是这是秀娥的长命锁!
一个老人惊叫起来,她投井那天还戴着的!
王富贵脸色煞白,手一松,磨盘石砸在地上,震得地面都在颤。
当夜,王富贵做了个噩梦。
梦里,秀娥穿着那身湿透的红嫁衣,站在他床前:
你三叔公玷污了我怕事情败露把我推下了井
第二天,王富贵就病倒了,症状和铁柱一模一样。
屯里最有威望的九叔公站了出来:这事必须弄个水落石出,否则咱们屯永无宁日!
他带着几个老人,在井边焚香祷告:
秀娥啊有什么冤屈,你尽管说我们给你做主
说来也怪,香火燃起的青烟,竟在空中聚成个人形,依稀是个穿嫁衣的女子。
这时,昏迷中的铁柱突然坐起,眼神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叫秀娥李家沟人那年饥荒,爹娘把我卖给王家冲喜
通过铁柱的嘴,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被揭开:
秀娥过门后,才现三少爷是个痨病鬼。
有天夜里,在省城读书的二少爷回来探亲,趁醉玷污了她。
事后,二少爷怕秀娥说出去,竟狠心将她推下了井。
他把我推下去时还笑着说一个买来的媳妇,死了就死了
铁柱的声音凄厉得不似人声,听得在场的人都毛骨悚然。
真相大白,屯里炸开了锅。
王家人面如死灰,几个老人当场就要动手。
且慢!
九叔公拦住众人,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得按规矩办。
在王家的老宅里,他们找到了二少爷的日记。
泛黄的纸页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那段罪恶:
今夜醉酒,误入三弟房中那女子竟要告不得已
后面的话被墨水污了,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按照老规矩,王家人请来道士,为秀娥办法事度。
说来也怪,法事做到一半,枯死多年的老槐树,竟然抽出了新芽。
铁柱和王富贵的病都好了,但两人都像变了个人。
铁柱不再莽撞,王富贵也不再嚣张。
老井最终还是被封死了,不过这次是用水泥封的,再也不会有人去打扰井底的亡魂。
井边立了块无字碑,每到清明,总有人偷偷来烧纸。
老井幽幽,锁着一段沉冤。
若不是冤魂不散,这桩罪恶恐怕真要石沉大海了。
如今槐树屯的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知道这事的人越来越少了。
只有那口被封死的老井,还在无声地诉说着百年前的冤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