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一声尖锐的惨嚎,肚子里的动静就弱一分。
三针扎完,她肚皮上的青黑色似乎淡了一些,蠕动也停止了。
胡三太奶累得满头大汗,对陈四说:“怨气暂时被封住了,但根源未除。
需在明日午时三刻,阳气最盛之时,开棺起尸,将你闺女和孙家小子的尸身分开,各自寻地安葬,彻底断了这阴亲的牵连,再用柳树枝蘸黑狗血,鞭打孙继祖的棺木,打散他凝聚的怨魂,这‘鬼胎’方能化解。”
孙四爷一听要动他儿子的坟,还要鞭尸,立刻跳起来反对。
胡三太奶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孙四爷,你若不允,今夜子时,‘鬼胎’破体,第一个反噬的就是你孙家满门!
你儿子的怨魂,第一个找上的就是你这强逼他结阴亲的爹!”
孙四爷被这话吓得面无人色,瘫坐在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午时,在胡三太奶的主持下,孙家祖坟被刨开,两口黑棺被起出。
当棺盖打开时,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孙继祖的尸体竟栩栩如生,面目狰狞,而旁边小翠的尸身,则干瘪萎缩,脸上带着极度的痛苦。
胡三太奶亲自将小翠的尸身移出,另寻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安葬。
随后,她用浸过黑狗血的柳条,狠狠抽打在孙继祖的棺木上,每抽一下,棺木里就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惨嚎,直到棺木表面渗出黑色的、腥臭的液体才停止。
当晚,昏迷了数日的陈四媳妇,下身流出一大滩黑血,那鼓胀的肚子也迅消了下去。
黑血中,隐约能看到一团模糊不清、似人非人的肉块,转眼便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陈四媳妇捡回一条命,但元气大伤,没过几年也去世了。
而孙家,自那以后便灾祸不断,孙四爷不久后暴病身亡,家业也迅败落,最终绝了户。
靠山集的人从此谈“阴亲”
色变。
老辈人常说:“死人债,活人还不起。
强扭的瓜不甜,强结的亲要命。
那鬼胎,不是子孙,是索命的冤魂,沾上了,就是不死不休的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