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咱们就沉下心来,细细分说这第四十六个故事——。
这个故事,比“鬼上身”
更离奇,比“回煞”
更骇人,它触碰的是生死轮回中最禁忌的边界,关乎一个不该归来之魂与一具已死之躯的诡异融合。
这事儿生在离咱们屯子百十里外的一个更偏僻的山村,消息是早年走亲戚带回来的,细节在口耳相传中或许有些模糊,但核心的诡异却沉淀了下来,成了老辈人敲打后生莫要深究阴司事的活教材。
那村子有户姓周的人家,当家的叫周老疙瘩,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他有个儿子,叫周顺,年方二十,是家里主要的劳力,身体壮得像头小牛犊。
可天有不测风云,那年秋收,周顺在场上扛粮食包,不知怎么脚下一滑,后脑勺重重磕在碾场的石磙子上,当场就没了气息。
周家顿时塌了天。
周老疙瘩和老伴哭得昏死过去几次。
按规矩,停灵三天后,就得下葬。
那时节天气还热,不能久停。
就在准备盖棺的前一晚,怪事生了。
守灵的人半夜迷迷糊糊,忽然听见棺材里传来“咚……咚……”
的敲击声,开始很轻,后来越来越响,还夹杂着一种像是被捂住嘴的、沉闷的呜咽声!
守灵的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去叫醒了周老疙瘩和村里的长辈。
大家壮着胆子,提着煤油灯围到棺材边,那敲击声和呜咽声更加清晰了!
“顺子!
是顺子吗?”
周老疙瘩又惊又怕,带着哭腔喊道。
棺材里的敲击声更急了。
几个胆大的后生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族长了话:“开棺!
看看!”
棺材盖被小心翼翼地撬开一条缝。
煤油灯的光照进去,只见躺在里面的周顺,脸色不再是死人的青白,反而泛着一种不正常的潮红,胸口竟然在微微起伏!
他眼睛紧闭,但眼皮下的眼珠在剧烈转动,喉咙里出“嗬嗬”
的、想要说话的声音!
“活了!
顺子活过来了!”
周老疙瘩喜极而泣,就要扑上去。
“等等!”
族里一个见多识广的老人拦住了他,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他凑近仔细看了看周顺的脸,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脖颈,眉头紧紧皱起。
“不对劲……”
老人声音沉,“气息有,但不是活人气,带着一股子……阴寒。
而且,你们看他的手指甲!”
众人凑近一看,只见周顺的十根手指指甲,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淡淡的青紫色!
就在这时,棺材里的“周顺”
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眼神,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如坠冰窟!
那绝不是周顺的眼神!
周顺是个憨厚后生,眼神明亮带着点木讷。
可这双眼睛,里面充满了惊恐、迷茫、还有一种与这年轻脸庞极不相符的、属于老年人的浑浊与沧桑!
它茫然地转动着,扫过围在棺材边的一张张脸,最后定格在周老疙瘩身上,嘴唇翕动,出一个极其沙哑、陌生、仿佛锈铁摩擦般的声音:
“这……这是哪儿?你……你们是谁?俺……俺不是掉冰窟窿里了吗?”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把所有人都震懵了!
周顺是磕死的,跟冰窟窿有什么关系?!
周老疙瘩颤抖着问:“顺子……你……你说啥胡话呢?你是俺儿周顺啊!”
棺材里的“人”
脸上露出极度困惑和痛苦的表情,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动作却显得十分僵硬别扭:“周顺?不……不对……俺是……是河对面黑水屯的……吴……吴老栓啊……俺记得俺在冰上凿洞捞鱼,冰碎了……”
黑水屯吴老栓?!
这个名字像一块巨石投入水中!
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