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咱们就沉下心来,细细分说这第三十三个故事——的另一种结局。
这个故事,比之前那个强行讨封、心思不正的黄皮子,多了几分机缘与造化,也道出了这“讨口封”
里的玄妙与风险。
在咱们屯子往北,靠近老黑山深处,有个地名叫“狐仙堂子”
,其实早没了堂子,就剩个地名儿和一片乱石坡。
老辈人说,那地方灵气足,是山里精灵们喜欢待的地界。
咱们屯子有个羊倌,姓杨,排行老三,人都叫他杨三。
杨三放羊跟别人不一样,他不爱凑热闹,就喜欢把羊赶到狐仙堂子那片山坡上。
那地方草好,水甜,就是僻静,一般人嫌瘆得慌,不敢去。
杨三不怕,他性子闷,乐意跟羊待着,跟山待着。
他有个习惯,晌午头羊吃饱了趴窝反刍的时候,他就在一块平整的大青石上躺着,枕着胳膊,眯着眼看天,嘴里有时会自言自语,念叨些有的没的,像是跟这山、这风、这云彩说话。
“今儿这天儿,蓝得跟靛青染过似的,真透亮。”
“这风里带着松油子味儿,闻着舒坦。”
“那朵云彩,像只大尾巴羊,嘿,比我这群里的头羊还肥硕。”
他就这么自说自话,也没指望谁听见。
话说有这么一天,又是晌午,日头暖洋洋的,杨三躺在大青石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
忽然,就听见有个细声细气的声音,怯生生地在他耳边问:
“那……那位老哥,您……您看俺,像个啥?”
杨三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他坐起身,揉揉眼,四下里一看,没人啊!
只有羊群在远处安静地趴着。
他以为自己做梦了,或者是风吹草动听岔了。
可那声音又响起来了,带着点急切,更清晰了些,就在他脚边:
“老哥,您行行好,抬抬眼,仔细瞧瞧,俺……俺像个啥?”
杨三这回听真着了,汗毛有点立起来了。
他低头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大青石底下,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只黄皮子(黄鼠狼)。
这黄皮子跟平常看见的不太一样。
个头不算顶大,但毛色金黄,油光水滑,没有一根杂毛。
它不像别的黄皮子那样贼头贼脑,反而站得直挺挺的,两只前爪像人作揖一样抱在胸前,一双黑豆似的眼睛,清澈明亮,正眼巴巴、带着七分期盼三分惶恐地望着他。
杨三心里“咯噔”
一下,他听老辈人讲过“黄仙讨封”
的事儿!
知道这是修行到了坎儿上的黄皮子,来找人讨一句“口封”
,人一句话,就能决定它往后是人是仙,还是继续当畜生。
他心里有点慌,这可是大事!
说错了,或者存了坏心,要倒大霉的!
他看着那只黄皮子,那眼神干净,带着灵性,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
他想起自己平日在这山里,与世无争,这黄皮子怕是观察他久了,觉得他心思纯净,才敢来向他讨这个封。
他稳了稳心神,没急着回答。
而是仔细端详起那只黄皮子来。
它站姿确实像人,那作揖的样子,还有那眼神里的恳求,都带着一股子“人”
气儿。
而且它周身似乎有层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光晕。
杨三是个实诚人,心里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说。
他看了一会儿,挠了挠头,用他平时跟羊说话那种实在口气,慢悠悠地说道:
“俺看你这站相,你这作揖的礼数,还有你这眼神儿……啧,不像那山野里的畜生,倒像个……像个知书达理的小书生哩!”
他这话一出口,就像是平地起了一阵清风!
只见那只黄皮子,浑身猛地一颤,那双黑豆眼里瞬间爆出难以形容的狂喜光芒!
它身上那层淡淡的光晕骤然变得明亮起来,整个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