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那几颗活子。内政的梳理、人心的安抚、新秩序的构建,这些远比战场厮杀更复杂、更需要智慧的挑战,正等着他们去共同面对。
圣索菲亚的晨光,似乎在这一刻,也变得格外明亮起来。它照亮的不再是摇摇欲坠的旧帝国穹顶,而是即将在这片古老土地上冉冉升起的新秩序——一个由大唐意志主导、融汇万邦的寰宇新章!
皇宫深处,一间临时辟为军情室的偏殿内,弥漫着海图、情报卷轴和刚煮好茶汤的混合气息。李琰与刚刚抵达、风尘仆仆却依旧气度从容的上官婉儿对坐。
“陛下”上官婉儿的声音清越,带着长途跋涉后的些许疲惫,却依旧条理清晰,“‘丝路之眼’最新密报。阿拔斯王朝哈里发穆提的使团,已离开巴格达,正日夜兼程西来。使团规格极高,由哈里发的亲叔叔、大维齐尔阿卜杜勒·马利克亲自率领,携带了包括先知穆罕默德曾使用过的圣物‘绿袍’碎片在内的重礼。其意昭然,一是探听虚实,二是…试图以重利和宗教威望,稳住东方战线,甚至…离间我们与潜在的盟友。”
李琰端起温热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眼神深邃:“绿袍碎片?好大的手笔。看来巴格达的哈里发,也坐不住了。他们怕了,怕大唐的龙旗,插遍新月沃土。”他放下茶盏,指尖在海图上巴格达的位置点了点,“稳住他。告诉我们的礼官,以最高规格接待,但原则问题寸步不让。大唐尊重所有向善的信仰,但地上的秩序,必须由大唐的律法和力量来维护。顺便…让塞奥法诺和教会的人,也适当接触一下这位大维齐尔。”
婉儿心领神会,这是要让拜占庭的残余力量和阿拉伯人互相牵制、猜忌。她提笔记下要点,继续道:“还有波斯方面。萨珊王朝最后的王子卑路斯,确认并未死于呼罗珊的溃败。他化装成商人,在忠于萨珊的祆教徒掩护下,潜入了亚美尼亚山区。据信,他正试图联络高加索诸部族,甚至可能…与拜占庭某些不甘失败的贵族暗通款曲,密谋复国。”
“卑路斯…”李琰念着这个名字,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告诉我们在亚美尼亚的‘眼睛’,盯紧他。暂时不必惊动,让他去联络,让他去串联。正好,把那些藏在暗处的、对大唐心怀不满的虫子,一并引出来。”
婉儿点头,继续汇报其他方向的情报:印度戒日王朝的动荡加剧,南天竺诸邦的使节已在长安等候多时;维京盟友埃里克在酒宴上再次高声索要克里特岛,他的战士已经开始在城中“自由行动”,引发了一些骚乱…
李琰一边听着,手指一边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他的大脑如同最精密的机器高速运转,将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碎片拼凑、分析、推演。来自后世的广阔视野和对历史脉络的深刻理解,让他能轻易洞察这些纷繁复杂事件背后的联系和走向。他仿佛站在云端,俯瞰着欧亚大陆这盘巨大的棋局,每一个势力的动向,每一个潜在的危机和机遇,都在他心中清晰呈现。
“维京人…”李琰打断了婉儿关于埃里克在城内滋事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克里特岛,可以给他。”
婉儿微微一怔。克里特岛是地中海的心脏,位置极其重要。
“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以他想要的那种劫掠者的方式。”李琰的目光变得锐利,“告诉他,大唐会支持他在克里特岛建立一个‘维京-大唐联合贸易城邦’。他可以做总督,拥有相当的自治权,享受贸易利润。但他的战士,必须接受整编,纳入大唐地中海舰队的序列,遵守大唐的军律!劫掠的时代结束了,他想要财富和荣耀,就得按新秩序的游戏规则来玩。否则…”李琰的手指在桌面上重重一顿,“我不介意让地中海再多一个听话的‘总督’。”
婉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钦佩。这是典型的“李琰式”手段:以利相诱,以力相迫,将桀骜不驯的蛮族武力纳入可控的轨道,化为己用。既满足了盟友的胃口,又牢牢掌控了核心权力和战略要地。
“至于萨珊王子卑路斯…”李琰的指尖划过海图上的亚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