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部分“尘梦散”和伪造国书、由精锐古拉姆骑兵组成的毒蝎主力!领头的,是一个名叫扎因丁的百夫长,他是哈伦的心腹死士,经验丰富,心狠手辣。
“加快速度!天亮前必须赶到沙州驿!在那里休整补给,然后换装,混入东去的商队!”扎因丁压低声音,用大食语命令道。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不安。这片荒凉的戈壁,太安静了。
然而,就在他们经过一处两侧布满巨大风蚀岩柱的狭窄路段时——
“呜——呜——呜——!”
一阵凄厉尖锐、如同狼嚎般的骨哨声,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响起!瞬间撕裂了夜的寂静!
“敌袭!结阵!”扎因丁反应极快,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厉声嘶吼!
但已经晚了!
“咻!咻!咻!咻!”
密集如雨的弩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镰刀,从两侧高耸的岩柱阴影中暴射而出!目标精准地覆盖了整个商队!
“噗嗤!噗嗤!”
“呃啊!”
猝不及防的古拉姆骑兵和驼夫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惨叫声、骆驼的惊嘶声响成一片!鲜血在月光下喷溅,染红了黄沙!
“嗖!嗖!嗖!”
紧接着,数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岩柱后、沙丘顶跃出!他们清一色穿着破烂的皮袄,脸上涂抹着黑灰,手持弯刀、长矛、短斧,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凶狠地扑向陷入混乱的商队!动作迅猛,配合默契,一看就是常年刀口舔血的悍匪!
“是马匪!顶住!杀光他们!”扎因丁又惊又怒,挥舞弯刀格开一支射来的弩箭,指挥着残存的部下拼死抵抗。他心中惊疑不定,河西走廊的马匪虽然凶悍,但何时有了如此精良的弩箭和如此专业的伏击战术?
两支人马瞬间撞在一起!弯刀对弯刀,长矛对长矛!凶狠的搏杀在月光下的戈壁滩上惨烈展开!刀锋砍入骨肉的闷响,垂死的惨嚎,兵器碰撞的火花,构成了一曲血腥的死亡乐章!
这些“马匪”极其凶悍!他们不惧生死,以命搏命!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搏杀技巧带着明显的军中痕迹,进退有度,攻防一体!古拉姆骑兵虽然精锐,但在先遭箭雨突袭损失惨重、又被分割包围的情况下,渐渐落入了下风!
扎因丁睚眦欲裂!他奋力砍倒一个扑上来的“马匪”,却发现对方临死前眼中竟闪过一丝冰冷的嘲讽!那不是马匪的眼神!那是…军人的眼神!
“不好!中计了!他们是唐…”扎因丁的惊呼尚未喊完!
一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一柄沉重的、带着锯齿的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扎因丁的头颅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爆开!红的白的溅了一地!无头的尸体晃了晃,轰然栽倒!
随着首领毙命,残余的古拉姆骑兵士气彻底崩溃!很快便被凶悍的“马匪”斩杀殆尽!战斗结束得干净利落。
月光下,尸横遍野,血腥味浓得化不开。一个“马匪”头领抹了把脸上的血污,走到扎因丁的无头尸体旁,弯腰从他怀中搜出一个用油布严密包裹的羊皮卷,以及几个密封得极其严实的琉璃小瓶。他打开其中一个瓶塞,借着月光看了看里面无色无味的粉末,又凑近闻了闻,随即重新封好。
“百将!找到目标了!”他对着岩柱阴影处沉声道。
薛讷高大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他依旧一身千骑营的明光铠,只是外面套了件破烂的皮袄,脸上也涂着黑灰。他接过羊皮卷和琉璃瓶,仔细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而冰冷的笑意。
“做得干净!把尸体处理掉,伪装成遭遇仇杀或被大股马匪劫掠的样子!骆驼货物带走,充作缴获!这‘礼物’…”薛讷掂量着手中的琉璃瓶,眼中寒光四射,“给老子用最快的驿马!八百里加急!连同这伪造的国书和哈伦的手令,原封不动地,送到巴格达!送到哈伦·拉希德的床头!告诉他——”
薛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