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求死不能!”
几名膀大腰圆的狱卒立刻上前,将犯人从水里拖出来,不顾其挣扎,强行将他的双手手腕套进那布满尖刺的木枷孔洞中,然后猛地收紧机括!
“呃啊——!”
木枷收紧的瞬间,尖刺深深扎进手腕皮肉,鲜血淋漓!剧烈的疼痛让硬汉也发出凄厉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
“这才开始呢!”赵黑塔阴恻恻地笑着,拿起一根细长的、带着倒钩的钢针,“再尝尝‘绣花针引线’的滋味!”他示意狱卒按住犯人,将那钢针缓缓地、一寸寸地刺进犯人的指甲缝里!
“啊——!魔鬼!你们是魔鬼!”十指连心!这种钻心蚀骨的剧痛,让古拉姆头目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浑身痉挛,豆大的汗珠混合着血水滚落!
薛讷在阴影中看着,眉头都没皱一下。战场上的厮杀他见得多了,这种场面还不足以让他动容。他只要结果。
钢针在十个指甲缝里轮流穿刺了一遍,犯人已经疼得几近昏厥,眼神涣散。赵黑塔又拿起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粘稠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色药膏,抹在犯人鲜血淋漓的手腕伤口和指甲上。
“这叫‘万蚁噬心膏’,”赵黑塔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抹上去,伤口不会愈合,只会又疼又痒,如同千万只蚂蚁在骨头缝里啃咬!一天比一天难受!直到你把自己抓挠得露出白骨!”
药膏刚一抹上,那犯人原本因剧痛而麻木的手腕和手指,立刻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奇痒!痒得钻心!痒得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掉!他疯狂地扭动身体,想用铁链去蹭,却被死死锁住!
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坚韧的意志防线!疼痛可以忍,但这种深入骨髓的奇痒和随之而来的绝望感,足以摧毁最坚强的神经!
“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犯人终于崩溃了,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地哀求。
“想死?容易!”薛讷终于从阴影中走出,蹲在犯人面前,如同看着一条濒死的野狗,眼神冰冷,“把你知道的,一字不漏地说出来!‘尘梦散’藏在哪?同伙是谁?怎么接头?毒药哪里来的?说出来,给你个痛快!否则…”他指了指赵黑塔手中那瓶黑膏,“这‘万蚁噬心’的滋味,你慢慢享受!我们有的是时间!”
看着薛讷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感受着手腕和指尖那如同万蚁啃噬、越来越难以忍受的奇痒,想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将无穷无尽…古拉姆头目最后一丝抵抗意志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都说…”他如同烂泥般瘫软下去,声音微弱而绝望,“‘尘梦散’…在…在于阗使团的…骆驼鞍鞯夹层里…接头人…是西市‘胡姬醉’酒肆的…粟特老板康苏密…毒药…是巴格达宫廷大药师…阿维森纳亲手调制…还有…还有一支真正的古拉姆小队…伪装成商队…走河西走廊…已经…已经快到沙洲了…”
口供如同竹筒倒豆子般被撬了出来!每一个名字,每一个地点,都如同毒蝎的毒刺,被暴露在阳光之下!
“很好!”薛讷站起身,对宋璟道,“宋尚书,这里交给你了。给他个痛快。”说罢,他看都没看那瘫软的犯人一眼,大步流星向外走去,猩红披风带起一阵寒风。
“来人!备马!点齐百骑司最精锐的‘夜不收’!随本将出城!目标——沙州驿!”
沙州月夜:假马匪的致命截杀
河西走廊,沙州以西百里,戈壁荒滩。
一轮冷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无边无际的灰黄色戈壁上,将嶙峋的怪石和稀疏的骆驼刺拉出长长的、扭曲的阴影。夜风呼啸,卷起沙砾,发出呜呜的声响,如同鬼哭。一支由二十多匹骆驼和十余骑组成的“商队”,正沿着古老的驿道,在月光下沉默地前行。驼铃声在空旷的夜里显得格外单调而诡异。
骑在骆驼和健马上的人,虽然穿着普通的粟特商人服饰,裹着头巾遮挡风沙,但身形健硕,眼神锐利,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兵刃。他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死寂的黑暗,行进间保持着一种无声的默契。这正是哈伦·拉希德派出的真正杀招——那支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