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复仇与利益的驱动下,结成了足以撼动大唐北疆的致命联盟!白狼水冰原的寒风,裹挟着更浓烈的血腥,吹向南方!
雀鼠谷口·风雪大阵
时间如同凝固的冰。每一息都漫长无比。深雪中的唐军防线后,士兵们蜷缩着身体,依靠着冰冷的辎重车或同伴的体温,抵抗着刺骨的严寒。弓弩手的手指早已冻得麻木,几乎握不住冰冷的弩机。重甲步兵的铠甲内层结满了冰霜,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的刺痛。
苏定方如同铁铸的雕像,矗立在防线最前沿,玄色大氅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他锐利的目光穿透狂舞的风雪,死死盯着谷口的方向。史思明的前锋营盘就在谷口外不到两里,但在白茫茫的雪幕中,只能看到隐约跳动的几点火光。
“大帅…王将军那边…还没动静…弟兄们…快撑不住了…”一名将领声音颤抖,带着绝望。
苏定方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冰冷的刀柄传来一丝刺痛,让他保持清醒。他在赌!赌王思礼能成功翻越那风雪肆虐的山脊!赌史思明的主力营盘会有破绽!赌这漫天风雪,最终会成为埋葬叛军的坟墓!
就在这绝望的等待几乎要将人逼疯之际!
“看!东边——!”一名眼尖的弓弩手突然指着右侧高耸的山脊方向,发出变了调的惊呼!
所有人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风雪弥漫的东侧山脊之上,一点微弱的火光骤然亮起!紧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数十点火光如同鬼火般在山脊线跳跃!火光迅速蔓延、汇聚!片刻之后,一道冲天而起的巨大火柱,撕裂了厚重的雪幕和阴沉的天空!熊熊烈焰在山脊上疯狂燃烧!即使隔着如此远的距离和狂暴的风雪,也能看到那跳跃的橘红色火焰和滚滚升腾的浓烟!
“火!是火!王将军得手了——!”唐军防线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狂喜和怒吼!求生的欲望瞬间点燃了冻僵的血液!
“好——!王思礼——!干得漂亮——!”苏定方须发戟张,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猛地拔出御赐横刀,刀锋直指谷口叛军营盘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撕裂天地般的咆哮:
“儿郎们——!”
“…天助我也——!”
“…风雪…就是我们的号角——!”
“…大火…就是我们的战鼓——!”
“…随本帅——!”
“…杀出雪狱——!”
“…踏破叛军——!”
“…为了陛下——!”
“…为了大唐——!”
“…杀——!!!”
“杀——!杀——!杀——!!!”三万唐军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积压的恐惧和绝望瞬间转化为狂暴的杀意!重甲步兵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用冻僵的身体狠狠撞开挡路的辎重车!弓弩手不顾麻木的手指,将愤怒的箭矢疯狂射向谷口!轻骑兵翻身上马,抽出横刀,发出嗜血的呼啸!
“轰隆——!”
唐军简陋的防线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着谷口方向,向着那片被山脊大火搅得一片混乱的叛军营盘,汹涌扑去!黑色的洪流,在狂风暴雪中,在冲天火光的映照下,卷起漫天雪尘,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狠狠撞向了史思明布下的死亡陷阱!雀鼠谷口,瞬间化为沸腾的血肉漩涡!
长安·灞上·新垦军屯
寒风依旧凛冽,但灞上原野的景象已与数日前截然不同。那道蜿蜒的深沟高垒依旧在延伸,但更引人注目的,是沟垒后方那片广袤的、被翻开的土地!
数以万计的民夫、健妇,甚至白发苍苍的老者和半大的孩子,在寒风中挥舞着简陋的农具——锄头、铁锹、甚至削尖的木棍!他们喊着整齐的号子,用尽全身力气,一下下凿开冻得坚硬如铁的土层!深翻!碎土!引渠!
许多地块上燃起了熊熊篝火!人们将砍伐来的枯枝败叶堆在冻土上焚烧,试图用火焰的热力融化坚冰!烧过的土地覆盖上厚厚的草木灰和收集来的马粪人粪,用以保暖肥田。
场面原始而壮观,充满了悲壮的生存意志!汗水和雪水混合,浸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