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比之前更加凝练!
王猛亲自检查了绞盘机关,确认无碍,才稍稍松了口气。他走到那枚被踢到角落、已然哑火的震天雷旁,弯腰捡起了那枚射灭引线的“箭”——那并非寻常的羽箭,而是一根长约三寸、通体黝黑、打磨得极其光滑尖锐、尾部带着螺旋纹路的…三棱钢钉!入手冰凉沉重,显然是精钢打造!
“破甲锥?!”王猛瞳孔微缩。这是军中专门用来对付重甲的精锐破甲暗器!能用这玩意儿在如此距离、如此角度,精准射灭燃烧的引线…这人的手,稳得可怕!他到底是谁?为何要帮朝廷?是公主殿下暗中布下的后手?
无数的疑问在王猛心中翻腾。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染血的钢钉收进怀里,目光再次投向那幽深的藏兵洞,眼神复杂。
浓烈的金疮药味混合着血腥气,在温暖的殿内弥漫。上官婉儿仔细地为李晟重新包扎好背部的伤口,打上最后一个结,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结实的肩背肌肉。李晟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
“好了。”婉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清冷,“这几日不可再动武,好生将养。张垍授首,吐蕃使下狱,城门之危暂解,将军已是首功。”
李晟忍着剧痛,想要起身行礼:“谢殿下,臣…”
“坐着!”婉儿不容置疑地打断,自己也在旁边的软榻上坐下,秀眉紧蹙,望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和依旧刺目的三道狼烟,“城门之危暂解,然吐蕃大军兵锋已至三十里外,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论莽罗支的三万铁骑…不是赵德柱这等蠢货可比。”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却沉稳的脚步声。一名身着玄色劲装、面容普通到扔进人堆就找不着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门口,单膝跪地:“启禀殿下,金光门急报!”
“讲!”婉儿精神一振。
“瓮城内乱已平!叛将赵德柱欲引爆震天雷毁坏绞盘,已被生擒!城门无恙!”男子声音低沉平稳,如同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光芒:“好!王猛做得好!本宫没看错他!擒下赵德柱,大功一件!参与平叛将士,皆重重有赏!”
“禀殿下,”男子微微一顿,继续道,“瓮城之内,另有高人出手相助。两度发箭,一次断赵德柱持雷之手,二次射灭震天雷引信。箭法通神,藏身暗处,身份不明。王校尉问及,对方亦未现身。只留下此物。”说着,他双手呈上一枚沾着少许血迹和硝烟痕迹的黝黑三棱钢钉。
婉儿和李晟的目光瞬间被那枚钢钉吸引!
婉儿接过钢钉,入手冰凉沉重,三棱的锋刃闪烁着幽光,尾部螺旋纹路清晰。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钉身,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无比:“破甲锥!军中制式!却非羽林军所用…这螺旋尾纹…是朔方军的‘破风锥’!郭子仪老令公亲卫营的独门暗器!”
“朔方军?!郭令公的人?!”李晟失声惊呼,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是了!定是郭老令公不放心长安,暗中派了精锐潜回!殿下!有此强援在暗,城门当可无虞!”
婉儿却没有李晟那么乐观。她捏着那枚冰冷的“破风锥”,指节微微发白,眼神深邃如寒潭:“郭令公心系社稷,暗中遣人回护,确有可能。然…此人箭术通神,藏形匿影,两度出手皆在千钧一发,时机把握妙到毫巅…这等人物,即便在郭老令公的亲卫营中,也绝非无名之辈!他为何不现身?是奉了郭令公密令,还是…另有所图?”
一股难以言喻的隐忧,如同冰冷的藤蔓,悄悄缠绕上婉儿的心头。长安的水,比她想象的更深。
“传令王猛,”婉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瓮城守备,一切如常!暗中留意,但不必刻意搜寻那位‘高人’。是友,终会再见。是敌…本宫倒要看看,他藏到几时!”
“是!”玄衣男子领命,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而退。
殿内再次陷入沉寂。婉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窗外。冰河…陛下…您到底在哪里?
浓烈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死亡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