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扣,其余三指张开,正是五年前太子府暗桩的联络暗号。婉儿心跳加速,刚要追问,那人已消失在屋脊之后。
寅时三刻,婉儿回到兴庆宫偏殿,将染血的软剑放在案上。烛火下,李琰看着剑身上的牡丹纹,忽然想起地牢里冰棺中的梅妃,腕间也戴着同样花纹的镯子。婉儿从衣领里掏出半片龟甲,正是赵老四从扬州送来的:\"陛下,龟甲上的'盐铁论'残句,与当年刘晏大人呈给先皇的奏疏一模一样。\"
李琰接过龟甲,指尖摩挲着刻痕,忽然想起颜真卿的密奏里提到,崔护的密信中写着\"磁砂已入漕渠\"。他转头望向窗外,东方既白,远处传来晨钟之声。漕运、科场、胡商、回纥,这盘棋的每一颗子,都指向了同一个暗处——五姓七望的老宅,还有他们藏在阴影里的\"磁脉大计\"。
\"传陈玄礼,\"李琰沉声道,\"把西市所有胡商邸宅的地窖都给朕翻一遍,另外...让颜真卿去查刘晏的旧部,还有...\"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婉儿腕间的红绳上,\"派人盯着萧姑娘,别让她出了长安城。\"
婉儿退出殿外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她摸着腰间的铜钥匙,想起地牢里萧绾绾说的话:\"姐姐可知,当年宇文恺修漕渠时,埋下的可不止砖石?\"远处,平康坊方向传来救火的呼喊,醉月楼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却照不亮这长安城底下,盘根错节的暗线与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