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扬手撒出磁粉。细粉在空中形成光网,罩住失控的女童,李璎抱头惨叫,背上的金鳞片片脱落,在地面拼出“天山”二字。武玥眼尖,发现孩子后脑插着半根银针,针尾刻着高丽文的“摄魂”二字。
“是高丽巫蛊术!”裴九娘的手在发抖,“用磁石扰乱脑脉,需至亲之血才能解……”话未说完,李璎突然挣脱束缚,指甲掐向李麟脖颈。上官婉儿来不及多想,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儿子,肩头顿时被抓出三道血痕。鲜血滴在李璎额间,女童眼中的蓝光竟渐渐褪去,软软倒在母亲怀中。
吐蕃王帐内,烛火摇曳。阿史那云穿着红色嫁衣,指尖抚过松赞干布手中的玉玺残片,嘴角勾起冷笑:“大汗拿十万铁骑换我一个弱女子,不觉得亏了?”
松赞干布忽然扣住她手腕,掌心的磁石印记与残片相吸:“宇文家的密信说,这残片能打开玄武门的磁脉锁。”帐外突然传来骚乱,突厥使者被拖进来,颈间血迹斑斑:“我家可汗说,若再拖延……”
“拖延的是你们。”阿史那云反手将毒簪抵住吐蕃王咽喉,另一只手扯开衣襟,露出腰间缠着的磁雷——每颗都用磁石粉末混合火油制成,“我阿娘还在宇文地宫,你得先派兵救人。”
帐帘突然被剑气劈开,李琰带着玄甲军冲进来,月光在他肩甲的磁纹上流转:“云儿,别再错下去了!”阿史那云眼中闪过复杂神色,突然将残片抛入火盆:“接着!”
松赞干布本能地伸手去接,杯中酒液泼在残片上,火光照出底面血字:“玄武门,子时三刻”。一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李琰挥剑格挡,却见阿史那云已趁乱退到帐后,指尖按在暗藏的磁石机关上。
蓬莱内城,海水退去后留下满地狼藉。高丽主将金朴焕站在旗舰甲板上,望着岸边焦黑的城墙,抬手一挥:“放水鬼!”数百名口衔磁石的死士跃入海中,暗流将他们推向残破的闸门——他们要靠磁石吸附闸门,为后续船队清障。
老船工孙大牙蹲在礁石后,看着不远处敌船上吊着的囚笼,里面正是他的妻儿。怀里的磁罐贴着皮肤发烫,这是裴九娘给的“磁火雷”,用磁粉混合鲸油制成,遇水不熄。“弟兄们,跟我走!”他带着二十个渔民跳上竹筏,腰间的磁罐用渔网相连。
潮水开始退去,竹筏顺着暗流漂向高丽船队。孙大牙咬破火折子,点燃引线,橘红色的火苗在磁罐上跳跃。金朴焕发现异常时已经太晚,第一声爆炸在船底响起,磁火雷的火焰顺着海水蔓延,瞬间点燃了整支舰队的磁铁链。
“孩子他娘,咱们回家了……”孙大牙最后看见的,是敌船在连环爆炸中解体,妻儿的囚笼坠入火海。海水里,无数磁蟹爬过他的尸体,蟹壳上天然的纹路,在月光下渐渐拼出长安玄武门的轮廓。
长安地下暗渠,上官婉儿举着火把,水珠从洞顶滴落,打在李麟肩头。少年突然指着石壁:“娘,这里有字!”
婉儿刮开青苔,露出宇文恺的刻字,笔画间填满磁粉,在火光下隐隐发光:“玄武为枢,双生为钥,血祭地脉,国祚方牢。”她突然想起裴九娘的话,当年李世民为镇玄武门之变的戾气,命宇文恺用磁脉锁阵,以双生子之血为引。
暗渠深处传来脚步声,武玥的剑尖突然入水,挑开一道水帘,露出二十个戴磁石面具的死士。他们正在转动青铜机关,地面随之震颤,朱雀大街突然塌陷,露出深埋的磁鼎——鼎中浸泡着一副明光铠,胸口“建成”二字已斑驳。
“是前太子的盔甲!”李麟惊呼。鼎内突然伸出铁索,缠上他的脚踝,冰冷的触感像活物般蠕动。千钧一发之际,李璎不知何时出现,手中磁针精准刺中铁索的磁节点,铁索应声而断。兄妹俩掌心相触的瞬间,磁鼎发出蜂鸣,玄武门方向升起十二道狼烟,正是当年宇文恺设定的“地脉警示”。
天山雪谷,宇文恺的冰棺顺着暗河漂向东海,棺盖内侧的磁脉图在水中闪烁,渐渐与长安地下的纹路重合。高丽残军挂起黑旗,船头立着戴青铜面具的将领,手中提着孙大牙的头颅——他盔甲内侧,绣着与阿史那云相同的狼头刺青。
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