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把平安符塞进贴身的兜里,布包里的沙砾硌着胸口,有点痒。陆战野从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个烤红薯,还热乎着:“你娘凌晨起来烤的,怕你路上饿。”
拖拉机在县城中学门口停下,考生已经排起了长队。星辰往人群里走,陆战野在后面喊:“别慌!”他回头,看见爹站在阳光下,军绿色的棉袄格外显眼,像根结实的柱子。
进考场前,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哨子,又捏了捏兜里的平安符,最后把苏婉给的薄荷糖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从舌尖窜到头顶。考场的钟声响了,他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数到三,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试卷上,字里行间都暖洋洋的。
星辰看着第一道题,关于太空种子的基因变异,突然想起苏瑶说的青霉素,想起陆战野的哨子,想起诗涵的画。他拿起笔时,手稳得很。
交卷时,他看见陆战野还站在考场外的老槐树下,手里拿着那个空了的油纸包。
风把他的衣角吹得鼓鼓的,像面小小的旗。星辰跑过去,从兜里掏出那个哨子,吹了声清亮的响。
“咋样?”陆战野的眼睛亮得很。星辰的嘴角咧开,露出颗小虎牙:“爹,我好像,没考砸。”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叠在一起,像棵根深叶茂的大树。
往回走的路上,拖拉机跑得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