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四年五月初八,金山水师的战船劈开湄公河的晨雾,李勇站在船头,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这次高棉之行表面上是"友好访问",实则是给暹罗国上眼药——顺便把湄公河平原的地盘再啃掉一块。
可当"江南三号"缓缓驶入金边港时,李勇差点把早茶喷出来。
"这就是...高棉王国的首都?"他指着远处茅草屋顶的村落,"本以为至少能看见吴哥窟那样的石头宫殿,结果倒好,比咱们大明的渔村还寒碜!"
城内景象更令人啼笑皆非:所谓"王宫"不过是几间茅草顶的木屋,围墙歪歪扭扭,连条像样的护城河都没有,街道上牛车与猪群抢道,几个衣衫褴褛的"官员"正蹲在树荫下赌钱,
唯一像样的建筑是座破庙,屋顶茅草已经秃噜了一半,佛像的手指都缺了两根。
"将军,"安南都统使周立勋憋着笑递上情报,"高棉王室自一百多年前(1434年)迁都于此,就被暹罗人当提线木偶耍。现在这'首都'人口还没咱普利安哥港(胡志明市)多..."
自四年前(1627年)暹罗国王颂昙在金边驻军后,这座曾经的吴哥明珠彻底沦为"东南亚版租界"。两千来号暹罗兵打着"保护"旗号,把王宫和河道枢纽当自家后院,连高棉王室选个新国王都得先给曼谷发"申请单"。
金边坐落在湄公河、洞里萨河、巴萨河与前江的交汇处(也就是当地人说的"四臂湾"),按说该是风水宝地。可雨季一来,洪水能淹到王宫门槛——高棉人想学吴哥搞方城规划?泥巴还没夯结实就被冲走了!本地贸易倒是挺热闹,可惜稻米、鱼虾全被暹罗商人包圆,王室想收税?得先问曼谷的"总代理"答不答应。
现在的王宫?说白了就是间豪华版高脚屋!连个像样的城墙都没有,暹罗驻军把王宫当宿舍,码头当食堂,2000来号人玩"精锐控制"——20个军官带着本地仆从军,把守着河道和粮仓,高棉人想造反?连梯子都摸不着。
颂昙这套玩法堪称"低成本殖民教科书":用百来号军官当"人肉摄像头",剩下的全雇本地人当打手。高棉王室表面挂着"独立"招牌,实际连铸币权都没有——市面上流通的铜钱,背面都刻着暹罗象神像!
最惨的是高棉百姓,雨季划船上班,旱季踩泥上班,交税时还得准备两套货币——一套给暹罗老爷,一套给安南来的收税官。难怪民间谚语说:"金边有三宝,洪水、疟疾、暹罗佬!"
这场"四国杀"里,高棉王室连NPC都算不上,纯粹是暹罗和安南的真人快打背景板。
暹罗守军正趴在炮台上骂娘,突然发现河面上出现黑压压的舰队——吓得他们差点把火药桶当夜壶使。等看清桅杆上飘的日月旗,一群人立马换了副嘴脸,跟看到亲爹似的跪在码头磕头。
"哎呦喂!这不是大明爸爸吗?"暹罗军官擦着冷汗迎上去,心里疯狂盘算:"该不会是来讨债的吧?"
崇祯四年(1631年)的暹罗,跟明朝维持着"塑料宗藩"关系——表面称臣纳贡,实际把朝贡贸易玩成"吸大明血"的生意经。胡椒苏木换丝绸瓷器,这买卖稳赚不赔!尽管万历年间那会儿就开始耍滑头,但穷得要当裤子的崇祯朝还得装模作样派“回赐”,毕竟"大明爸爸"的招牌不能倒,这种“薄来厚往”的模式成为暹罗经济的重要收入,大明财政不崩才怪。当然李奸商是不接受这种愚蠢的当冤大头的政策。
李勇站在“江南三号”甲板上叼着华子,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这帮墙头草:"听说你们最近在金边搞事情?"见暹罗军官腿肚子直打颤,他咧嘴一笑:"行了,老子赶着回金山看老婆生娃,没空跟你们扯淡,把能说得上话的人喊上来。"李勇对这套虚头巴脑的礼仪烦透了:"什么14岁的吉·哲塔三世小国王?老子没有心情见!"
不一会儿,一个精神抖擞的年轻军官快步踏上"江南三号"。这哥们儿见到宗主国大官,啪嗒就是个漂亮的单膝跪礼,开口就是字正腔圆的汉语:"下官銮统,拜见上国将军!"李勇眯眼一瞧——好家伙,还是个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