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指尖轻叩舰舷,心中冷笑:"永乐皇帝当年征安南,倒是打出了天威,却犯了三个致命昏招——其一,十万大军的粮饷全靠广西云南陆运,千里馈粮耗银如流水;其二,安南人熟悉地形打起游击,明军深陷治安战泥潭;其三,瘴疠之气杀人于无形,连神机营的精锐都倒下一片。最终朝廷每年倒贴百万两白银,换来的却是'交趾布政使司'的烂摊子,不撤兵才是真蠢!"
他望着潘里港飘扬的龙旗,眸中闪过精光:"此番征伐安南,须得打一场英国式近代殖民战争!"在作战地图前踱步时,李勇已擘画出三步棋:
其一,效仿英国征服印度的闪电战法。集中战舰火炮速战速决,摧毁阮主和郑主等割据势力的海上实力和指挥中枢,避免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其二,实施"刺猬防御"战略。仅留少量精锐驻守如金兰湾等要塞,像钉子一样对安南进行战略分割。其余兵力全部撤回海安卫休整,年年派税吏收缴五成赋税——反正安南人种田纳粮,比明军直接统治划算百倍。
其三,祭出组合拳绞杀土着势力:移民和武装大明"恶霸地主"圈占良田,扶植“当地人”当买办代理征税,再启用鬼子和棒子魔幻剿匪组合,慢慢磨死造反的土着猴子。三股势力互相制衡,让安南人永远处于内斗与恐惧之中。
"这叫以夷制夷,以战养战。"李勇将朱笔掷于案上,墨汁在《安南图志》上晕开一片暗红,"等安南人忘了刀剑为何物,再行'改土归流'不迟。"
后黎朝此时表面上是神宗黎维祺坐龙椅,实际上却是"郑氏有限公司"的天下。大将郑松在1592年干翻莫朝后,直接给自己封了个"都元帅总国政尚父平安王",官吏任免、征税抽丁全说了算,地位还能世袭——这哪是权臣?分明是"越南曹操"!黎皇?也就是个吉祥物,每天负责打卡上班(临朝听政)和接待外宾(接见使节),活脱脱的"高级NPC"。
阮氏的"创业史"是从打工人到一方诸侯,1558年,阮淦之子阮潢被派往顺化开拓市场(镇守南方),结果发现这地方遍地是商机,从此阮氏家族崛起,这堪称是越南版"职场逆袭"。1593-1600年,阮潢帮郑松打工打跑莫朝,结果老板郑松开始猜忌他——典型的又中了"功高震主";
骚操作来了,阮潢一看不妙,假装帮郑松讨伐叛军,趁机溜回顺化搞"独立王国",还把女儿嫁给郑松儿子当人质(政治联姻),结果郑阮两家还是从同事变仇家。
1627年,郑阮两家终于撕破脸开打。第一回合打得难解难分,就像两个武林高手过招——郑主家底厚但阮主地盘肥,谁也奈何不了谁。现在双方正在厉兵秣马,准备第二回合对决,活脱脱越南版"楚汉争霸"。
李勇把阮主的士兵一审问,才发现自己想简单了,阮主是个人才啊!
广南阮主的水师堪称东南亚海上霸主,其技术水准与战术灵活性远超安南北方的郑氏水军,甚至令东亚海域的明朝残舰与初兴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相形见绌。这支舰队的灵魂人物阮福源——这位六十八岁的"安南李勇",正以海盗王般的狡黠与战略家的远见,重塑着南洋海权格局。
自十六世纪末掌控会安港以来,阮氏政权便通过葡萄牙、荷兰商人构建起庞大的火器贸易网络。佛郎机炮的引进不仅让阮军火力实现跨代飞跃,更催生了本土军工体系:顺化船厂流水线般年产2-3艘盖伦战舰,会安铸炮工坊在葡萄牙技师指导下,每年可铸造数百门红夷大炮。至1620年代,其混编舰队已形成40余艘西式盖伦船为骨干、百余艘本地艚船为辅的作战集群,部分精锐战舰甚至配备双层炮甲板与精准的弗朗机炮。
军事工程学的突破更添威慑力。由葡萄牙工程师设计的岘港棱堡与顺化"葡萄牙城墙",将欧式棱堡要塞与越南传统城防完美融合。这种"海陆炮火协同"体系使阮军能在港口与内河形成交叉火力网,就连荷兰战舰亦不敢轻易靠近。
阮氏水师的战术体系堪称17世纪东南亚的海上革命:200-300吨的盖伦旗舰担负决战与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