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鹤岁正对着屏幕上的“组织月度设备维护计划表”
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新添加的“红黄绿”
三色优先级系统开始运行。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伏特加粗犷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琴酒先生让你去他办公室。”
一瞬间,郑鹤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昨天红方试探的惊魂未定,琴酒那句“好奇心比故障更致命”
的警告言犹在耳,此刻的召见让他立刻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他强迫自己冷静,反复回想昨天的应对是否有破绽,一边步履沉重地走向那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
琴酒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黑色风衣像凝固的夜色,连室内的光线似乎都绕着他走。
他没抬头,只是用指尖推了推桌角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文件盒。
盒子表面是复杂的齿轮纹路,锁孔呈不规则的六边形,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机密感。
“这个,交给‘夜莺’。”
琴酒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如同机器朗读指令,“地址在纸上,日落前送到。
盒子不能打开,不能离身,不能有第二人经手。”
郑鹤岁拿起沉甸甸的盒子和只写着“银座三丁目旧钟表店后门”
的纸条,喉咙紧。
“夜莺?我……”
他本能地想追问,又猛地刹住。
琴酒终于抬眼,目光像淬了冰的探针,精准地刺向他:“你只需要服从。”
“是!”
郑鹤岁抱紧盒子,像抱着一枚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转身时,琴酒淡漠的声音再次传来:“咖啡机该修了。”
这句看似平常的吩咐,在此刻却像一道复杂的加密指令,让他心头更加纷乱。
他逃也似地离开办公室,脑子里飞运转:这究竟是普通的跑腿,是针对昨天事件的后续审查,还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忠诚测试?
走在街上,他总觉得有视线黏在背上。
他将文件盒紧紧裹在外套里,每一次与路人擦肩而过都让他心惊肉跳。
在地铁站口遇到安室透时,这种紧张达到了顶峰。
“鹤岁?这么匆忙,去哪?”
降谷零笑着打招呼,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怀里不自然的隆起。
“安、安室先生!”
郑鹤岁下意识地将盒子藏得更深,“去……去送点东西,普通的设备零件!”
他眼神闪烁,几乎不敢与安室透对视。
安室透笑了笑,没有追问,只是闲聊般提起新开的拉面店。
郑鹤岁含糊地拒绝,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他仓促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又很快隐去。
接下来的路程,郑鹤岁度秒如年。
他蜷在地铁角落,用身体护住盒子,任何一个投来的目光都被他解读为不怀好意。
直到按地址找到那家藏在窄巷深处、挂着褪色招牌的旧钟表店,他的神经依旧紧绷。
他深吸一口气,敲响后门。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条缝,一位头花白、眼神却异常锐利的女人隐在阴影里。
“送齿轮的?”
她声音沙哑。
郑鹤岁心头一凛,立刻点头:“是。”
女人伸出手,他赶紧递上文件盒。
对方检查了一下锁扣完好,便迅将盒子收回门内,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门即将关上时,她似乎瞥了他一眼,留下最后一句低语:“琴酒找了个嫩雏儿……回去吧,他知道你送到了。”
没有多余的信息,没有“老伙计的零件”
这种提示。
郑鹤岁站在空荡的巷子里,反而松了口气——这才是组织该有的样子。
回到总部复命时,琴酒只是从文件中抬了抬眼,“嗯”
了一声便再无表示。
郑鹤岁识趣地退出去,老老实实修好了那台作为“测试尾声”
的咖啡机。
在茶水间,安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