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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邀请纯粹是出于一种直觉性的关心,觉得对方可能需要稍微放松一下。
安室透看了他两秒,笑了笑:“好啊,正好我也需要再买一杯。
不过,只能五分钟哦。”
两人来到咖啡店,选择了最靠近门口、人来人往的位置——这是一个不易引起窃听嫌疑的公开场合。
郑鹤岁给自己买了杯奶茶,给安室透点了一杯黑咖啡。
“安室先生,你刚才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郑鹤岁吸着珍珠,含糊不清地问,“我看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是情报工作太复杂了吗?”
安室透搅拌着咖啡,没有看郑鹤岁,而是望着窗外的樱花,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的感慨:“只是偶尔会觉得,这条路走得很长,有时候会想起一些……很久以前认识的人。”
他的话语非常模糊,没有任何具体信息。
但那种微妙的、与平日不同的语气,以及眼底一闪而过的、未被笑容完全覆盖的复杂情绪,让郑鹤岁心里微微一动。
他不太明白,但能感觉到那是一种沉重的、属于“过去”
的东西。
郑鹤岁嚼珍珠的度慢了下来。
他想起自己离家万里,有时深夜也会想起国内的室友和老师,心里会空落落的。
他猜想,安室先生可能也有类似的、无法与人言说的过去吧。
在这个危险的公司里,谁还没有点秘密呢?
他笨拙地把自己那杯甜腻的奶茶往安室透那边推了推:“安室先生,甜的,喝了心情会好点。
我每次搞不定那些设备参数,喝这个就能续命!”
安室透看着那杯奶茶,愣了一下,随即真的拿起来喝了一口。
甜腻的味道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但他还是笑了笑:“谢谢。
确实……很提神。”
看到对方接受了自己的好意,郑鹤岁来了劲,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包宝贝辣条塞过去:“这个也给你!
辣!
保证能把所有不开心都辣跑!
这是我们数控系的‘硬通货’,专治各种郁闷!”
安室透看着那包画风突兀的辣条,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之前那点不易察觉的低气压似乎真的被这直白又古怪的关心驱散了些。
他拆开吃了一根,果然被辣得咳嗽起来,赶紧喝了好几口咖啡压下。
“你这安慰人的方式……真是独一无二。”
安室透擦了下眼角辣出的生理性泪水,语气轻松了许多。
“那当然!
直击核心!”
郑鹤岁拍着胸脯,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起他当年和室友如何靠辣条和奶茶熬过一个个课程设计的夜晚,如何躲宿管阿姨,如何分享最后的库存。
他讲得生动有趣,安室透听着,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得真实起来,暂时抛开了那些沉重的思绪。
郑鹤岁没有问“以前的人”
是谁,也没有追问细节。
他只是用自己最熟悉的方式,分享着能让人感到“活着”
和“连接”
的东西——食物、分享和有点傻气的回忆。
最后,郑鹤岁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鲁班锁,递给安室透:“这个给你!
我淘来的,心烦或者需要想事情的时候拼一拼,特别能静心。
就像给乱糟糟的代码排序一样。”
安室透接过那个木质玩具,在手里掂了掂,指尖感受着那些榫卯结构的精巧。
“谢谢。”
他说道,语气真诚。
他将鲁班锁收进口袋,没有再多说什么,但郑鹤岁能感觉到,那股“不协调”
的沉闷感已经消失了。
五分钟到了,两人起身离开。
在咖啡店门口,安室透拍了拍郑鹤岁的肩膀,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温和与从容:“报告快给琴酒先生送去吧。
下次,我请你吃那家你说的豚骨拉面。”
“真的?说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