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浇在郑鹤岁背上。
二十分钟后,他站在琴酒的办公桌前。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和皮革气息。
琴酒背对着他,望着窗外,巨大的黑色椅背像一座山峦。
“文件,我看了。”
琴酒的声音不高,却让房间的温度骤降几度。
他缓缓转过身,指尖夹着一份薄薄的打印件,正是郑鹤岁刚刚提交的那份。
“时间标注,看起来很‘规范’。”
郑鹤岁屏住呼吸。
“但是,”
琴酒灰色的瞳孔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冰渊,牢牢锁住他,“是谁赋予你的权限,在未经过我最终审核的情况下,采用任何形式的‘非标准’信息表述?”
巨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郑鹤岁按照预演过无数次的说辞,提到了“安室先生基于效率的建议”
和“优化跨时区协作的可能性”
。
琴酒沉默地听着,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那声音像是倒计时。
直到郑鹤岁说完,他才冷冷地哼了一声:“波本……他总是过于‘热心’。”
他身体前倾,目光锐利如刀,“记住你的位置。
你的价值在于像精密零件一样,稳定、无误地运行。
任何自作聪明的‘优化’,都是在玩火。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提醒。
我的耐心,是组织里最昂贵的奢侈品。
明白吗?”
“是!
琴酒先生!
我完全明白!”
郑鹤岁低下头,感到冷汗已经浸湿了内里的衬衫。
他清晰地感受到,那所谓的“信任”
如同蛛丝般纤细脆弱。
当他退出办公室,在走廊转角平复呼吸时,降谷零如同幽灵般再次出现。
“看来,‘时间管理课’的考核标准很严格。”
降谷零递过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语气平静。
郑鹤岁接过水,拧开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让他稍微镇定。
“他很不满。”
“他只是不喜欢‘意外’。”
降谷零的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的监控探头,声音压得更低,“关键在于,你让他看到的‘意外’,是否在他的可控范围内。
好好‘分析’那些日志,下一次的任务……需要绝对的‘精准’。”
看着降谷零消失在走廊另一侧的背影,郑鹤岁握紧了口袋里的u盘。
这里面不是什么“旧日志”
,而是下一次“信息污染”
行动的核心素材,也是他递给降谷零的“投名状”
。
这不是温暖的同盟,这是一场行走于悬崖边缘的致命共舞。
所谓的“默契”
,是黑暗中交换的眼神,是刀锋上达成的平衡,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将万劫不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