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热闹去了,却到现在仍没有一点音讯传回来,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虽说无为子至少已是元婴期,奉县那穷乡僻壤的小县城也不至于出一个连元婴都奈何不了的大邪魔,但朱英还是忍不住忧心。她爹连一点术法都用不出,身体又那么差,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沾上一点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想到这里,朱英只恨自己道行太浅,不能为长辈分忧。
她人不大,却揣着这么沉甸甸的一揽子心事,连轻功的步子都用得不是那么轻盈了,心事重重地还没走到清净堂,就听见远处的小院里遥遥飘来一阵琴声,曲调欢脱,颇为吵闹,还隐隐约约夹着女孩子们的嬉笑声,好一个莺歌燕舞,言笑甚欢。
不必想,准是宋渡雪这小子又在作妖。
朱英方才满腔的忧虑顿时化为忿忿,一不小心忽略了宋渡雪是个一辈子只用吃喝玩乐就能过的比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滋润的公子哥,只道这小纨绔真是胸无大志,明明有这样好的先天条件,却不知道珍惜,整日弹琴画画,让人看了就生气。
怒气冲冲的朱英没走正门,直接从墙头一跃而下,落在围坐在宋渡雪身边一圈的侍女中,冷冷道:“把你那聒噪玩意收起来,该练剑了。”
天绝剑法是与天绝功法配套的独门剑法,剑法为外功,功法为内功,宋渡雪既然点了两个教书先生,朱瀚便分配朱英教剑术,朱慕引灵气。
每每她出现,宋大公子身边那堆莺莺燕燕就不说话了,平日里再闹腾的人这会也安静下来,在潇湘的带领下一致对外,同仇敌忾地瞪着她,好像她是什么抓小孩吃的妖怪似的。宋渡雪反倒是最自如的一个,抬手按住古琴上仍在兀自震动的琴弦,不以为意地笑道:“哟,姐姐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今天好大的火气。”
潇湘见不得朱英总是一副自居长辈的姿态训斥宋渡雪,拢了拢袖子,在一旁阴阳怪气道:“朱大小姐当真是知书达理,有门不走,非要当梁上君子,怎么着,墙头的风景更好?”一众侍女们纷纷捂嘴窃笑。
这群女孩们别的不好说,反正打起嘴仗来是一等一的高手,一唱一和地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朱英怀疑她们是专门练过的,连朱菀都挑战不过,大败数场,回去闭关苦修了。她个人信奉能动手时不动口,疏于对嘴上功夫的训练,说显然是说不过,又总不能真的揍她们屁股,只好摆出一副不与尔等一般见识的模样,抱着剑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渡雪,抿着嘴唇不说话。
宋渡雪和她对视片刻,叹了口气,挥手招来两个侍女收走了他的宝贝古琴“夙心”——这大少爷连用来弹着玩的琴都是前朝名相蒋瑜的琴,与前朝名将司马彻的长绝枪并称,现今世上常用来比喻珍宝失落的一句“长绝不再,夙心难寻”,说的就是夙心琴。
谁知夙心哪里是传丢了,分明是被宋家这大财主偷偷私藏了,不仅如此,还拿出来给宋渡雪弹着玩!
每每想到这里,朱英都为那些将夙心作喻写进诗中的文人墨客心塞,他们如果知道自己用来感今怀古、伤春悲秋的古物如今沦落到了一个十三岁小屁孩的手里,不知该如何作想。
只见这白白糟蹋了夙心琴的小屁孩慢吞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先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才东倒西歪地站定,好像浑身没长骨头似的。
朱英挑了挑眉:“剑呢?”她前几日分明带来了一把用于练习的木剑。
宋渡雪好像也才想起来这回事,迷惑地左右看了看,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掩着嘴低声对另一名侍女说了什么,那女孩便提起裙摆迈着小碎步跑到院角,一个人窸窸窣窣地鼓捣了好一会,才抱回来一把简朴的木剑,剑锋一尺处还可疑地沾着泥。
“失礼了,昨日她们心血来潮要效仿古人葬花,又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宋渡雪笑得眉眼弯弯,活像年画里的富贵娃娃:“借了贵宝一用,姐姐不会介意吧?”
“……”
世人皆知剑修痴,不爱画符的不一定画不了符,但不爱剑的一定修不了剑,身为剑修,朱英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