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破损伤及本源,吕不逢不死都算命大,不必担心他再来阻挠,黑袍魔修漠然从他身畔掠过,一眼也没有多看,八风蛟紧随而去,与失控的迦楼罗斗在了一起。
只见风蛟汹涌翻腾,如狂澜般将迦楼罗围困其中,龙影交错,攻势连绵不绝,迦楼罗起初还能勉强支撑,以翅爪与风蛟厮杀,然而很快便寡不敌众,两条风蛟找准时机,一口咬住它羽翼,剧痛之下,迦楼罗气势骤减,仰天长唳一声,金翅烈焰暴起三丈,试图振翅逃走。
可就在它即将突破重围之时,那条盘踞于低空、浑身覆满石甲的地风蛟猛然冲天而起,长尾一甩,山岳倾颓般的一击狠狠抽上了它的脊背!
“轰!”
迦楼罗凄厉尖啸一声,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坠落,黑袍魔修周身煞气冲天,飞快地掐了个诀,十指如钩,一寸寸合拢双掌,迦楼罗拼命撑开金翅试图抵抗,却听“嘎嘣”一声闷响,巨梁般的翅骨竟然硬生生折断了!
黑袍魔修灰蒙蒙的眼底寒光乍现,一字咒语轰然炸响:“镇!”
此言既出,便如尘埃落定,展翼百丈的妖王残魂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转瞬泡影般坍缩消失,只剩下一颗拳头大小的青金宝石凌空燃烧,表面流转着妖异的纹路,仿佛一颗凝缩的正午骄阳,令人双目刺痛,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
那魔修身形一闪,将纯青琉璃心卷入袖中,随后直接遁空出现在了天舟的阵眼内,宁乱离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一掌击飞,砸进了墙壁内。
“拿去,”黑袍人将东西抛出,“合阵吧。”
詹尹欣喜若狂地睁开双眼,抬起未断的那只手臂,凌空一握,虚虚扣住琉璃心,随后手臂青筋暴起,大喝一声,往身下阵眼使劲一按!
聚灵大阵倏然闭合,紫霞山顶倏尔起了穿林风,秦淮河水轻轻摇晃,地心深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嗡鸣,却淹没在了大街小巷的鼎沸人声中,无人在意。
金陵城今夜无眠,都在议论神鸟升天后降下的奇观,朱雀大街上已经跪满了前来祈愿的百姓,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车马寸步难行,不得不额外增调金吾卫前来维持秩序。
天穹风平浪静,仿佛无事发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对的,你们是对的!”
詹尹发疯似的狂笑起来,拿手使劲拍着膝盖,笑得浑身发颤,好半晌才撑着地面起身,踉踉跄跄地奔出了天舟,一跃而起,指着墨色的天穹振声高呼:“哈哈哈哈哈!苍天已死!都看见了吗——苍天已死!!”
这一呼含了一名金丹修士的澎湃灵力,声震百里,四象天舟乃至于金陵城内,人人都听见了那乍破天穹的呼喊,霎时间万众哗然。
“……这就是你口中的天道之死?”朱英问道。
黑袍人也悄然飞至半空,安静地凝望着万里之上无法触及的高天,良久才答:“不错,看来此言非虚。”
他将感官共享了一部分给朱英,借着他的眼与耳,朱英得以一同见证此番逆天而为的狂行。
“他说‘你们’是对的,”朱英用陈述的语气道,“你不只一个人,还有其他同伙。”
“是。”黑袍人平静地回答。
“今夜过后,詹尹在同尘监再无立足之地,他只能加入你们。”
“不错。”
“他分明为正道,却与一群魔修同流合污,就不怕道心受损?难道天道已经死得连这也不管了?”
“并非,我们之中有合道,有破道,亦有魔道。”
朱英怀疑地问:“我从未听说正道与魔道还能和睦相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必和睦相处,我等并非宗门,亦非教派,只是一群殊途同归的行路人,所求唯有一事。”
“何事?”
“天下大同。”
通过元婴的耳朵,朱英能清晰地听见新生灵脉的震荡,妖王残魂被精纯至极的灵气冲刷,再次奋力挣扎起来,大约要不了多久就要破土而出。
不由得冷笑一声:“前辈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