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她的衣服,朱慕道:“快看地下!”
地面不知何时涌现出一圈圈首尾相连的浅金色符文,像是字,仔细一看却又并非,其古朴神秘令人心惊,光是看着就感到了一股威压,仿佛千万缕金丝交织,从几人脚下一直延伸到头顶,最后在那白骨身下汇集成一点。此刻每一根丝线都在剧烈波动,抵抗着涌入其中的煞气,似乎是被心魔刚才那一掌扰动,从隐秘中现了形。
“此阵的阵眼被冲虚拿仙躯镇住了,任何侵犯都会被数倍的反击,除非能把他的仙躯碎尸万段,连根拔起,谁有那等本事,也不会被关得住了。”
心魔丝毫不把重伤濒死的肉身放在心上,随意一抹嘴,抹得满脸猩红,含笑道:“所以我们只好取个巧,使一招暗渡陈仓。你体内有他的本源灵气,封印不会排斥你,就是现在,小女娃,把灵气注进去!”
朱英不敢怠慢,谨慎地控制着灵气从他所指示的两枚符文之间插了进去,刚一混进符文阵中,她的神识就被撞得头晕目眩,像闯进了风暴中心,体内灵气摧枯拉朽,眨眼被抽走了一半,朱英的嘴唇霎时都没了血色。
“别傻站着不动,这封印里的古符文抽干十个你都不嫌撑,”心魔一边说,一边又打出几道煞气,趁乱搅入符文阵中,生扛着反噬替她开路:“跟我走!”
煞气所到之处,符文皆有所感应,纷纷默契地调动灵气前来阻挡,如果说灵气流是丝线,符文就是线上活扣,松紧转移八面玲珑,使这一张错综的大网灵活得像是有双手在暗中操控一样,把煞气追得东躲西藏,好不狼狈,索幸朱英只需要跟在煞气震开的空隙后面浑水摸鱼,她那点少得可怜的灵气才勉强能跟得上。
几息过去,压在朱英神识之上的威压愈来愈重,周遭符文阵也愈发紧密,她的灵气像陷进泥潭的一尾鱼,若不是有心魔在前面顶着,几乎要走不动了,就在此时,一直交替着挡在她前面的煞气却忽然齐齐调转方向,往围追堵截过来的符文阵猛扑过去,心魔睁开眼,邪气地咧嘴一笑:“总算到了,阵眼就在里面,等师祖给你炸个窟窿出来,小女娃,躲好了!”
“轰隆!”
朱英吐出一口被余波震出的血,趁着符文阵松散,神识一头从裂隙中扎进了去。
那下面是一团循环往复不止,且正在沉睡的……
胎儿?
朱英探进阵眼的是神识,并非五感,她无法用言语描述封印之下的东西给她的感觉,只觉得那东西一片混沌,内里有什么全然看不清,却莫名地觉得它有心跳,有呼吸,简直就像是个活物。
“磨蹭什么,快破开封印,你想被符文反噬爆体而亡吗!”
朱英这才回过神来,事态紧急,她也不知如何解除封印,干脆把剩余的灵气凝成剑锋,鲁莽地往上一划,随后看也不看,飞快地收了神识往外撤——
等等,朱英忽然思绪一顿,刚才那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似乎不是耳朵,而是……识海?
朱英睁开眼,入目便是心魔已没了人样的脸,凑到她脸前,相距不过三寸,见她睁眼,血肉模糊的嘴唇扭曲了一下,似乎是想笑:“干得不错,小女娃,成功了。瞧,这就是浑天。”
在他身后,一条巴掌长的漆黑裂缝悬在半空,不管灵气煞气遇之则如泥牛入海,消失得影都没有,此刻正源源不断地从心魔身上吸食煞气,随之如同生长般,愈裂愈大。
朱英尝试调动灵气,却发现浑身上下都不听使唤,只剩下眼皮可以自由活动,往旁边一看,宋渡雪三人也全被煞气制住了手脚,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动弹不得。
心魔与她对视一眼,“噗嗤”笑出了声:“别这么生气嘛,你叫我不能在合作时乱动手脚,我的确没有乱动,但你是不是忘了,为防你神魂破碎时灵台也消散,我曾在你灵台上留了一枚夺魂印,这不算违背了保证吧?”
“……”
“哎,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总不能真叫我顶着这幅模样出世吧,那还不得被围过来的修士给活拆了?”心魔喉结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