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是凡尘一过客,不染烟火。朱英恍然大悟,不知该说什么好,语塞半晌,默默点了点头。
他二人是岁月静好,可另一边就没这么和平了。玉京台暂封,场内紧张的气氛一下松懈下来,观战席上数百人无事可做,只好互相干瞪眼,双方都是憋了一肚子火,一句“你瞅啥”和“瞅你咋地”就能呛起来,一时间硝烟味弥漫,谩骂与嘲讽声不休,若不是此地位于三清主峰,众人最多只敢逞逞口舌之快,恐怕又已经大打出手了。
但他们不敢的,却有人敢。
天空陡然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宛如闷雷炸开,整个玉京台为之一震,不管是散修还是宗门弟子顿时都闭嘴了,齐刷刷地仰起头,瞪大了眼睛。
好强的灵气波动,不是天变,是人变。
分明才至隅中,正是日光赫赫之时,却不知从哪卷起一阵浓墨似的层云,俄顷遮住了天光。
“哈哈哈哈哈哈!说不过,便动手么?好风光的做派啊!”
一道响彻云霄的狂笑自高天落下,众人皆见一人影自聚仙殿大门急掠而出,话音刚落,又一人影忽地出现在他身后,中道截他退路,怒喝一声:“妖言惑众,纳命来!”
二人身形一碰即分,浩海般的灵气却凝成了两道顶天立地的虚影,于半空剧烈相撞,刹那间浓云绞碎,厉风呼啸,又是山石俱震的一声:“轰!!!”
玉京台上众人皆看得瞠目结舌,动也不敢动:元婴!两位元婴!
朱英听出前一人的声调有几分耳熟,正是前几日前来砸场子的那白马道人,眉心微微蹙起。
果然来者不善。
只见那白马道人一边接招,一边朗声道:“你这通鉴门,还敢称自己是甚么观天彻地,通玄达微,我看却是漏洞百出,狗屁倒灶,名不副实,名不副实!”
与他动手之人怒不可遏,拂袖便是三道虚符打了出去,光芒犹如金乌射日,刺得底下看客纷纷闭上了眼:“妖人安敢再胡言?!”
“胡言?哈哈哈哈,我从不胡言。你说你通玄达微,我便问你屎溺是何滋味,哪里胡言?莫非屎溺不在乾坤中?又或是屎溺比玄微更玄微,你的道行还不够?”
此言一出,众人皆面色古怪,三分震惊,两分疑惑,还有五分在拼命憋笑:难怪会打起来,这人也太口无遮拦了,莫不是存心找茬?
那通鉴门的长老果然暴跳如雷,数道令人眼花缭乱的符咒流矢般拍出,像在天上放起了大炮仗,哪怕相隔千里,轰鸣也犹在耳畔,直震得众人瑟瑟发抖。
“荒唐!”
只听他一声厉喝,袍袖翻卷,身后赫然凝成一座浮空大阵:“我等参的是乾坤正法,求的是得道登仙,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与天地同寿,腌臜凡胎自该弃之,你却拿此等污物羞辱我,妖人该死!”
“又在胡言。”白马道人摇了摇头,亦合掌捏诀,倾盖欲摧的重云竟以他为中心,缓缓卷绕,拢成一道横贯天地的涡流。
“污者,垢也,凡胎生老病死合天时,吃喝拉撒合地利,此消彼长,生生不息,实乃造化之灵秀,何来污垢?倒是你我这等元婴怪胎,修出了离体元神,若不陨落便得飞升,皆乃一去不回,你道这叫‘登仙’?名不副实!我道这该叫‘堕仙’!”
这下不只那长老大惊,底下的看客们也皆哗然色变,别说自小诵读经书的世族子弟,素来被当作野蛮人的散修们都听得面无人色,只觉此人必定是已经疯了。
朱英亦是目瞪口呆,这就是破道的元婴?难怪总被合道骂,还真是空穴不来风,骂得也对!
通鉴门长老咬牙切齿,眼内射出精光,怒而长啸:“邪魔外道,仙会岂容你撒野,受死!!”
掌中法诀连变,身后已成型的法阵豁然洞开,刹那间好似天河倒悬,千万字金光咒文喷薄而出,字字皆可为刀为剑,为锁为链,正乃通鉴门的绝技,通鉴金箓阵。
而那白马道人身陷天河正中,眼看已经插翅难飞,却丝毫不慌,反而振臂一揽,大笑道:“金与咒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