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转得颠三倒四:“说实话,你们怕我,我也怕你们,尤其怕这小女娃一不小心死了,融进去的本源灵气收不回来,又得等上三千年。瞧,扯平了,还不放心?别紧张了,来,过来坐坐,一个十几岁的娃娃是怎么自己拼齐神魂的,我可是好奇得紧呢。”
朱英眯了眯眼睛,脚下一步没动,将三人都护在身后:“你想要什么?”
“眼下自然是与你们一样,想出去,”心魔托着下巴笑道,“至于出去以后么……天底下有的是化神大乘的前辈,哪需要你们几个连内丹都没有的娃娃来操心,对不对?”
朱菀生气地从朱英肩头探出半个脑袋:“你又要害人?”
心魔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欸,小女娃此言差矣,我道应当叫‘命里该有此劫’。”
朱菀瞪大了眼,没受他花言巧语的蒙骗:“我呸!分明就是你要害人,害了人还骂别人活该,真不要脸!”
心魔笑道:“呵呵,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么。”
“你说你是苍蝇?”
“你连颗蛋都不算呢。”
朱菀大惊失色,不成想上古大魔头打嘴仗的功夫如此厉害,竟能与她势均力敌,气得跺脚:“你、你……”
谁知心魔不讲武德,微笑着捏起指头在嘴唇上一划拉,做了个封口的动作,朱菀就发觉自己嘴唇竟然分不开了,只能气急败坏地“嗯嗯唔唔”,被施了禁言术。心魔欺负完小孩,转头对朱英叹气:“夸父族三头六臂,你这妹妹是天生多长了三张嘴么,话真多。小女娃,你怎地不说话,封魔塔自物至天,九层踏遍,埋藏千年的秘密都被你看光了,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宋渡雪立刻紧张起来,心魔最擅颠倒黑白,搅弄是非,朱英方才筑基,道心尚不稳定,万一被它挑拨,变成往后的劫数就糟了,蹙眉打断:“有什么好问,听心魔胡说八道?有这功夫不如听伶人唱曲儿呢,至少还好听。”
“哎呀呀,”心魔笑起来,摇头晃脑道:“道我胡说,又怎知你们的圣贤不是胡说?所谓的真相有几分真,几分假,不都是各取所需么?尽信不如不信,敢问方能敢信,你们修士整天把叩问大道挂在嘴边,却连胡说八道都不敢听,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
朱英勾了勾嘴角,将龙泉收回剑鞘中,当真拍拍屁股不讲究地坐下,像是要与这血淋淋的魔物坐而论道:“你既敢说,我有什么不敢听的?”
宋渡雪急道:“喂,它想乱你道心,别中了它的激将法!”
朱英自己都还不知道她的道心在哪个犄角旮旯,纯属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还装大尾巴狼:“无妨,心魔阁下精心编排的这一出好戏,不听岂不浪费?不过想必阁下自己也清楚,阁下的嘴臭不可闻,听别人唱戏要钱,听你唱戏要命,我听是能听,却也不能白听。”
心魔兴致勃勃道:“你要与我谈条件?有意思,你且说来听听。”
“与你合作,可以,但有三点需得到你的保证。”朱英竖起三根纤长的手指,“第一,不得伤我亲友,他们三个必须全须全尾地出去,少根头发都不行。”
心魔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好说,就这几个心智未全的小娃娃,我塞牙缝都嫌寡淡呢。”
“第二,合作离开封魔塔时需将方法完整地告诉我,不得弄虚作假,乱动手脚。”
“这是自然,否则你爆体而亡,于我有什么好处?”
“第三,待会阁下开嗓要唱的戏中,字字句句落口则定,不得有半句虚言。”朱英言罢,深吸了口气,指天发誓道,“以上三条请阁下务必遵守,朱英便以道心起誓,与你共同离开封魔塔,否则朱英天打雷劈,道心破碎而死,一了百了,就是委屈阁下再等上个三千年了。”
心魔愣了愣:“你的意思,我所言所行不能让你觉得有违保证,稍有怀疑你就死给我看?可是违或不违全凭你心意,又没个定则,我怎知你觉得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这不是难为魔吗?”
朱英提起嘴角,露出个虚情假意的微笑:“那就难为阁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