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还在寄回家的信里夸你上进不少,原来又是哄我的。”
“谁说的,我可勤奋了,今天只是个例外,”朱菀连忙为自己正名:“春困,是因为春困,春天谁都会犯困的,春眠不觉晓,一觉睡不饱嘛!”
关之洲在屋里听见了,也忍俊不禁:“这丫头,这会儿倒是出口成章。”
朱英教训似的敲了敲朱菀的脑门,拉着她进门赔罪:“小妹顽劣,给先生添麻烦了。”
关之洲摆了摆手,放下书卷,拉着大氅站起来:“朱小姐不必多礼,这会儿才从山下回来么?”
“嗯,帮洪霞洞的师姐猎丹材,地方有些偏,还出了点意外,故而多花了些时日。”说到这里,她又想起来什么,转头叮嘱几人道:“山中妖兽的踪迹越发多了,你们下山也小心些,不要乱跑。”
宋渡雪没等来人时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把人等来了,却立刻换了副嘴脸,跟方才心神不宁的模样判若两人,一点也不着急走,慢条斯理地翻着书道:“姐姐还是多操心自己吧,在座除了你,恐怕没谁有事没事就往深山老林里钻。”
“我毕竟有自保之力,下山是为了锻炼……”
“哦是么,我还当你是效仿前朝隐士遁入空山呢,一钻进去就音讯全无,传信也不回,你笏板被灵兽吃了?”
“……”
朱英就知道,她竟敢没看见堂堂宋大公子的消息,如此不尊敬这位天上地下仅此一位的仙门大公子,简直是无礼至极,必定得有一番兴师问罪,乖乖认错道:“怪我,都怪我太粗心,没按时领受大公子的旨意,实在罪该万死。大公子大人有大量,且放过我这一回,以后保证再不敢犯。”
宋渡雪听完她这番早就打好的腹稿,眉梢高高地一扬,非但没消气,反倒看上去更生气了,瞪着朱英欲言又止好半天,可怜好端端的一位仙家公子,愣是被气成了个开水茶壶。
潇湘瞟了眼他吃瘪的模样,以袖掩唇,心情很好地展眉笑起来。
朱英见她编的说辞竟然毫无效果,也纳闷地看着宋渡雪,心想先反思再忏悔最后还提出了未来展望,如此有诚意有态度还有趣,连潇湘都逗笑了,他怎么还不满意?思来想去,只能是因为宋大公子自小被人捧着,口头的漂亮话早就听腻了,光说不管用,必须得做出行动。
啧,还真不好哄。
宋渡雪徒然绞尽脑汁半晌,发觉他拿此女流氓毫无办法,恨恨地一咬牙,扭头不理人了。潇湘总算搁下笔,将作好的文章交给关之洲,回到课桌旁收拾东西,问朱英道:“难得回来一次,要不要把朱慕也叫回来,一起吃午饭?”
因为朱英和朱慕常去学宫听课,两座山峰间来回跑太麻烦,两人都有自己的寝舍,平日不住在三清宫,若没有其他事,十天半月才回来一趟。
“我已传了信,就是不知道他看没看见,”朱英道:“这小子神出鬼没的,我都很少碰见,这个时辰还没回信,估计又是在天禄斋里看书看得忘乎所以,算了,不用管他,若他来了再添双筷子就是。”
潇湘点点头,将书本课业分类摆好,摞得整整齐齐,与朱菀的垃圾堆形成了鲜明对比:“你们稍等一等,我先把关先生送回房去,朱菀,你过来帮忙抱暖炉。”
关之洲就是当年护送潇湘逃出来的人,三清决定收留潇湘后反正已经有了一个罪臣,再贴一个也不算什么大事,关之洲便一并留了下来,这十几年间都藏身于三清宫中,做潇湘与宋渡雪的老师。虽说是老师,但他于潇湘而言既是恩人,也像父亲,还是共饮一碗血仇的罪人,她如今本事见长,对谁都能刻薄两句,唯独关先生永远除外。
目睹三人离开后,朱英问:“关先生身体如此虚弱,真叫人担心,他的病完全没法治好么?”
宋渡雪动作顿了顿:“他当年以凡人之躯硬上登仙阶,伤了本源,除非引气入体重塑根骨,否则都治不好。”
那自然更无可能,众所周知,执念深重之人修不了正道,修了也容易走火入魔,更何况关之洲虽然十三年与世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