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此能惹事,赏景还赏到外面来了,早知如此,他就该在中舟雅阁设个只准进不准出的禁制!
吕不逢冷哼一声,不与她作口舌之争,扫了一眼四象天舟,估摸着时间快差不多了:“小道友,阵中凶险,不宜久留,我掩护你脱身。”
朱英虽然不满他们将旁人卷入危险,也就是嘴上讥讽两句,没打算真找麻烦,听闻身后风声忽急,反手将长剑一横,堪堪架住袭来的利爪,还是被其余劲震得倒飞十余丈,狼狈应道:“有劳。”
吕不逢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周身气势顿时一凛,一只手护着宋渡雪,另一只手悄然掐诀,嘴唇开合,无声诵了个咒,倏忽间,掌心凭空浮现一张赤色符纸,表面如血般的暗纹好似在流动,甫一现世,周遭呼啸的厉风竟似被某种无形之力震慑,声势骤减。
朱英远远地瞧见,暗想一群金丹敢合围高阶兽灵,果然还有倚仗。红符的威力仅次于最高的金符,至少要元婴修为才可绘制,一张足够换个寻常法宝了,同尘监不愧是皇帝手下的人,家底可真厚实,连忙踩上莫问笔直地往外撤去,生怕波及到自己。
另一边,吕不逢吟诵完毕,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红符上,符箓霎时化作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灰飞烟灭,看不出有何威力,吕不逢却身形一晃,似乎方才这一下对他消耗巨大,脸色都苍白了几分,喝道:“走!”
话音刚落,鸟灵便爆发出一声惨叫,一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暗影眨眼钉穿了它的翅根,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接连贯穿了其脚爪,脊椎,胸椎,喉咙,头颅,每一击既精准,又无声,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鸟灵赤瞳中光芒倏暗,喉中从尖叫变为怪叫再变为呻吟,几息之间便彻底奄奄一息,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庞大的身躯仿佛不由自主地被什么牵动,羽翼反折,利爪蜷缩,脖颈以违背常理的角度向后弯曲,最终定格成了个古怪的姿势,痉挛着静止不动了。
朱英大开眼界,震撼地瞪大了双眼——如此诡异又残忍的符咒,在天禄斋里是要被放进禁咒区的!
不愧是散修出身,吕司监看起来很讲道理,谁料不讲道理起来,手段也是相当出格。究竟是谁说同级之中剑修最凶残?同为金丹,比起吕不逢,她宁可和严越当对手,至少还能死个明白。
二人趁机各自抽身而退,离开鸟灵巨翼笼罩的范围,吕不逢道:“你带宋大公子回安全的地方。”
朱英方才身在另一端,跟他中间隔了只大鸟,绕了个大圈子飞过来:“何地安全?”
“中舟已经封锁,一时片刻不会打开,去南舟。”
“吕司监不走?”
“稍后。”
朱英略一挑眉,正欲答应,灵感却猝不及防地被触动,耳中捕捉到一声极细微的“嗤嗤”声,仿佛金属在高温之下瞬间熔断,顿感大事不妙。
不等这念头转完,来自上古的磅礴威压轰然炸开,能叫人失明的光芒覆盖一切,视野里转瞬只剩下一片炽白。
电光火石间,朱英心知已来不及躲闪,干脆闭上了双眼,将灵气全力倾灌入海月璧中,贝母般的光泽顷刻从胸口流出,覆盖至全身,同时看也不看,一式掩日全凭本能挥出,和能断金熔铁的高温悍然相撞,火星四溅。
“朱英!!”
宋渡雪脑中紧绷至今的弦“嘣”一声断了,下意识想往前冲去,却被吕不逢铁钳般的手掌牢牢箍住,一步也走不动,只剩下声嘶力竭的呼喊被厉风一刀刀割散。
吕不逢脸色难看至极,不顾宋渡雪的拼命挣扎,周身灵力暴涌,脚下泛起水波般的纹路,竟用遁空术跨越虚空,一步便远远地闪到了数十丈外,毫不迟疑地捏碎了数张传音符,声如雷霆,在五艘天舟内同时炸响:“拘灵禁制已破,启阵,即刻炼化!”
机关凤凰终究还是顶不住里外两重糟蹋,彻彻底底报废了,内部拘灵符文破损黯淡,被从沉睡中唤醒的上古兽灵总算露出了真面目。
一面令人视之双目刺痛的虚影自机关骨架的裂口中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