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瓶?至少也得像姐姐这样。”
朱英预感他接下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挑眉道:“什么?”
“驱虫退蛇,辟邪镇宅。”
宋渡雪撑着窗台,冲她竖起拇指:“只需往家里一站,方圆八百里的毒虫猛兽都得连夜搬家,这才算得上真仙女。”
“……”
朱英的脾气早就磨出来了,与他对视片刻,决定不和娇滴滴的大公子一般见识,转身就走了。
宋渡雪嘴角微微上扬,还没等他暗自乐上一会儿,莫问不知何时飞了出来,悄然绕到他身后,猝不及防地在他背上抽了一剑,宋渡雪脚下顿时一个趔趄。
“偷什么懒?进来干活。”
想让宋大公子认真干活,比登天还难。此人抄着手在屋里闲逛,这也不想摸,那也不想碰,直到朱英嫌他碍事,准备把人扫地出门,才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抠出来一团红纸,裁剪成了很整齐的方形,似乎曾经用来裹过什么,留下了一片洇开的暗色。
两人将这唯一的线索带回刺史府,郭正茂看过后说不出个明堂,倒是老管家架起琉璃镜,仔细地端详许久,才迟疑道:“这……这好像是回春堂的朱砂纸。”
宋渡雪:“回春堂?”
“嗳,是城里最大的药行,百年的老字号了,年年官府采办的贡品药材,都是他家给备的。”老管家眯着眼睛举起纸片,对着灯看了又看:“这纸里还掺了金粉,是最贵的那一种,嘶,就是这痕迹怪得很,朱砂纸裹的都是成药,应该早就炮制好了,没听过哪种药得湿着卖啊。”
毫州药市繁荣,古有“药不过亳州不灵”的说法,能在这里当上龙头,想必不会简单,说不定就和关之洲的故友失踪有关。
朱英点点头:“好,我们明日去问问。”
一道白衣身影恰好步履匆匆地经过,被几人吸引,招呼也不打一声,鬼似的飘过来,冷不丁在老管家背后开口:“这是什么?”
老管家被他吓得浑身一激灵,琉璃镜都差点跌掉了,朱英伸手扶了老人家一把:“捡来的纸,有什么问题?”
朱慕眉心微蹙,接过红纸凝神查探了一番:“没问题,只是有些古怪。”
“何处古怪?”
朱慕掐指算了算,给出了他的卜辞:“似正非正,似邪非邪,上情下愿,木已成舟。”
朱英已经看透了,卜辞这东西就是自寻烦恼,信则杯弓蛇影,不信则海阔天空,直截了当地问:“明天我们就去查,你来不来?”
朱慕也很直截了当:“来。”
一阵孩童的嬉闹声由远及近,原来是郭大人家里的一儿一女,追逐着跑进前院,和几人撞了个正着,乍一瞧去,脸上还红一块白一块的。郭正茂占了身宽体胖的优势,直接往路中央一蹲,张开手臂当路障:“哎哎,别乱跑,你俩怎么了,磕着了还是碰着了?”
“没呢爹爹,我们在玩游戏呢。”小女孩笑着说,蹭了蹭自己的红脸蛋:“你瞧,这是娘亲的胭脂和粉,我们在给水娘娘上妆。”
郭正茂松了口气:“那就——等会儿,谁??”
“水娘娘啊。”小男孩理所当然地说,还不服气地告状:“我说妖怪应该很凶很凶,妹妹却说妖怪应该很美很美,爹爹,你说谁对?”
郭正茂眉头一拧,询问追得大汗淋漓的乳娘:“不是说别让他们靠近后院吗?”
乳娘面露惭色,嗫嚅着答不上话,小女孩扯了扯郭正茂的衣服,奶声奶气道:“爹爹,没事的,潇湘姐姐和神仙哥哥都在。潇湘姐姐可厉害了,又会画眉,又会唱歌,还会扎辫子,神仙哥哥也——诶,对了,神仙哥哥呢,刚才好像就没见他……”
宋渡雪想起方才朱慕出现的方向,似乎悟到了什么,侧目看去,发现朱慕早已藏到了众人身后,屏息凝神地盯着地砖,只当自己不存在。
郭正茂又好气又好笑,正无可奈何,忽然闻到股熟悉的味道,耸耸鼻子:“等等,这气味,不是你们娘亲刚买的水粉吗?她给你们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