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可拆卸,大概就是灵气来源。
这法器原理并不复杂,用法也简单得可以称之为傻瓜,但从什么时候起,凡人能用法器是这么寻常的事了?
见他皱眉不语,内侍太监又笑道:“老奴记得,大公子有好些年没来金陵了吧?这几年城里的新鲜事多得很,一桩跟着一桩,什么仙器啊法器的,放在以前哪敢想?陛下肯定也很想叫您亲眼看看呢。”
宋渡雪笑了笑,没接他的话。
当今南梁的皇帝名陈晟,年号永宁,十五岁登基,至今临朝已有二十载,始终励精图治,虽然其手段严酷,对朝臣来说或许算不上位仁主,但对南梁百姓而言,一定称得上是位明君。
市井街头对这位少年天子的美谈津津乐道,其中最广为流传的莫过于他与天上的仙女相恋,引得仙女下凡终成眷属的故事——也就是宋渡雪的姑姑,瑶华仙子宋怀珠。
其风靡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历朝历代广为流传的戏曲小说人物,可与牛郎织女媲美,就连每年为贵妃庆生的瑶华节,都成了金陵城的燕俦莺侣们最为追捧的节日,据说只要有情人在瑶华节的灯会中共同放飞一盏天灯,就能得到瑶华仙子的祝福,与心上人恩爱不移,白头偕老。
可惜故事终究只是故事,现实不会在最美满的一瞬间完结,距离宋怀珠自愿废去修为,下山嫁给凡人已有十八年,瑶华仙子早已不是什么仙子,永宁帝也与故事中的少年郎相去甚远了。
陈晟如今三十五岁,仍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单看相貌,其实相当温文尔雅,眼角略垂,看谁都是一副很有耐心的模样,和陈清晏坐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后者身上那股温吞的书卷气是从哪来的。
不过宋渡雪心里门清,他这位姑父浑身上下唯一和“永宁”二字沾边的,估计就只有相貌了,他若真是省油的灯,满皇宫的法器难道是路边捡的?
“大公子来得好快,晏儿才和我说起你,”陈晟微笑着招呼道,又吩咐内侍去尚食局催促:“难得来姑父这儿做客,我命人做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莲花酥,去问问好了没。”
宋渡雪身在仙家,不算南梁的臣民,见皇帝也不必下跪,只躬身行了个礼:“参见陛下。”
陈晟颔首:“免礼。”又忍不住感叹:“得有六七年没见了,方才听晏儿说起,想到的还是那个只有桌子高的雪娃娃,谁知一晃眼就已经长大成人了,当真是光阴似箭。过来,让姑父仔细瞧瞧。”
宋渡雪依言上前:“陛下看上去却没怎么变。”
“没变最好,变了也只能顺其自然,”陈晟无可奈何地笑道:“盛年难再来,岁月不待人啊。”
陈清晏莞尔:“父皇春秋鼎盛,承天之佑,何须感叹年华。”
宋渡雪手掌轻叩,从多宝镯中召出一个古朴的木盒,甫一露面,房中便逸散开了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可知品阶绝对不低:“晚辈为姑姑准备了一点薄礼,不是什么稀世珍品,好在所用材料温和,炼化得也纯粹,可以聊表心意。”
陈晟摆手道:“你素来有心,不过礼贵亲授,你姑母近些年潜心钻研佛法,此时还在佛堂诵经,稍后便至,待她来了,你再亲手交予她吧。”
几个宫女捧着食案进来,青花瓷盘中盛开着一朵朵千层酥皮的莲花,这种耗时耗力的精致点心做一个就得花去半日之长,也只有皇宫里才能吃到,宋渡雪小时候的确喜欢,但他如今心里压着事,吃什么都食不知味,纯粹是糟蹋宝贝,尝了一个就放下了筷子。
“大公子这回来金陵,准备留几日?总该过了琳琅的生辰才能走。”
琳琅是宋怀珠的小名,除了宋渡雪的爷爷和父亲,天底下只有陈晟能如此称呼她。
来都来了,又正好撞上瑶华节,宋渡雪就是再想走也不能拍拍屁股走人,只得点头应下,陈晟便笑道:“那么正好,今年他们弄出了个新鲜玩意,准备在瑶华节拿出来试一试,可以瞧个热闹。”
宋渡雪眼神微动,略一思索:“莫非陛下说的是凡人也可使用的法器?不瞒陛下,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