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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义愤填膺地喊完,却发现殿内鸦雀无声,竟好半晌没一个人应他,围观的人精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原因很简单,大家都听出来了,将人魂关进死物里,这不是阴山宗的锁魂吗?
说起来也很尴尬,虽然修士一旦入道便不问出身,一视同仁,但毕竟道学起源于汉人,修道的也几乎都是汉人,异族另有他们的修行方法,双方道不同不相为谋,万年以来皆是泾渭分明,互不相容。
但自三百年前大梁灭亡,汉人内部打成了一锅粥,最后好不容易统一,为躲避察金铁骑南下定都金陵,龟缩在大江的波涛之后,大部分汉人也顺势南迁,将北方疆土拱手让给了异族。
凡人王朝兴衰本是常事,但南梁这一迁都,却使许多道门落进了异国的国境内。若是凡人与修士各自为政,互不干涉,那也并无影响,但若是本门神通与异族手段相混,还用在了害人上呢?
阴山宗的人也来了,是名穿着灰色道袍的瘦削老者,此时正被许多人若有若无地瞟着,一时间脸色阴鸷,只恶狠狠地瞪着朱英的背影。
朱英全当不知道,正要继续,没成想坐在玄阳长老左侧的那名白衣青年竟突然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确,即便不看用法,能发明出拘人魂魄之术的人,想必也非良善之辈。”
那名阴山宗老者的目光顿时转了个弯,往声音主人的方向看去了。
朱英顺势抬起头,见出言之人身形颀长挺拔,背上背了把用白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剑,面容寡淡,薄唇鹤眼,气质好似清云出岫,碧雾漫涧,存在感并不强,可一旦看进眼里了,又会觉得哪里都很不一样,哪里都很超然。
朱英上上下下将他端详两遍,仔细记下了这名昆仑弟子的脸,并附加了一行批注:棒槌。
严越不知道为什么包括朱英在内,满场人忽然都扭头看着他,好像他说了什么错话一样,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朱英心中好笑。久闻昆仑剑修心性澄明,不谙世事,今日始得一见。
那阴山宗的老头一看说话的人是昆仑的内门弟子,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欺软怕硬地移回视线,继续瞪朱英。
朱英便顶着身后赤裸裸的敌意,泰然自若地讲了下去。
等到她最后一句:“……晚辈所知之事便这么多”说出口,方才舒了口气。这些人听没听累不知道,反正她是讲得口干舌燥了。
这厢她话音刚落,那阴山宗的老者立刻火急火燎地告起了状:“玄阳长老、青虚长老、昭灵仙子,这小娃血口喷人,张嘴便说此事与我阴山宗有关,可我阴山宗向来安居西北,与此地相隔三千里,怎会有所牵扯?”
一番自证后,又向朱英:“小娃,你要污我宗门,也得先拿出证据,若是空口无凭,怎能仅仅靠一张嘴就信口雌黄?”
这话倒是说得在理,毕竟朱英方才都亲口说了,不管是长绝还是鬼王,全随着司马彻魂飞魄散而消散殆尽,一点灰都没留下,难怪他能气焰如此嚣张。
朱英略一沉吟:“恕晚辈见识短浅,实不相瞒,晚辈从前甚至都没听说过这许多术法,关于贵宗的猜测并非我自身所有,而是无为子前辈告知,至于其中道理,晚辈其实也不清楚。”
那老者一听,本就阴恻恻的神色顿时更加难看。他说朱英没有证据,朱英一扭头将责任推到无为子身上,可无为子不也仙去了么,这笔账还怎么算?
他还要再分辩,玄阳长老却忽然抬起半掌,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小女娃,你说二十一年前,有苗人在奉县画过换命邪阵。”
他一开口,朱英只觉得耳膜都在嗡嗡作响,好像说话的不是个人,而是座山,顿时不再动玲珑心思,老实道:“是。”
“数月前,又有魔修将上万只噬魂蛊种进了奉县百姓的体内,七日前利用你们将其催动,从而养出了个不必渡劫的鬼王。”
“是。”
“你认为,是同一拨人么?”
朱英又在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