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咬牙抠开火漆,掀了瓶盖。
林晚同时上前,在众人惊叫中蹲下。她取出一个不起眼的锃亮铜质圆盒,旋开盖子,露出里面几片精巧嵌合的琉璃透镜——这是那日在岭南自制的显微镜!
她又抽出两根细银簪,在众目睽睽下,精准地伸向尸体溃烂深处污秽流脓的皮肤边缘,小心翼翼地夹取了一小点黄色粘液。再从陆青阳瓶里沾了点紫黑粉末,分别抹在镜片下,然后凑近镜筒看起来。
大殿死寂,只剩蜡烛噼啪声。
萧景珩死死盯着林晚弯着的背和那古怪的“圆镜”,深不见底的眼里翻腾着一丝压着的灼热。
林晚直起身,声音炸开死寂:“陆大人瓶里的东西,颗粒粗得像沙子,棱角分明,颜色死板——分明是人磨的矿石毒粉!而这死人身上的脓,粘稠细密,其微观形态如同无数微小虫体聚合!”
她猛地盯住陆青阳,字字如刀,“这哪是什么瘟疫源头?就是你陆青阳亲手调的毒药!假借天灾,草菅人命!”
满朝哗然!
陆青阳脸唰地惨白,嘴唇哆嗦:“妖……妖镜惑众!”
“不是妖镜,是看穿真相的眼睛。”林晚声音斩钉截铁。
“能看见人眼看不见的东西,能戳破所有谎言,这病根子根本不是瘟疫,是有人故意投毒制造恐慌。”
她又掏出个小竹筒,打开是几片干巴巴的褐色痂皮。
“这是从健康牛犊身上取的轻度痘疮,将其磨成粉,吹进鼻窍,就能让人不怕天花,这种法子在他邦用过,救人无数。”
“当日在疫区,我斗胆改进,用笔针将牛痘疫苗轻轻刺进流民皮肤送药,结果,流民们的症状丝毫不见好转,可见......这根本就不是天花!”
“种痘?放屁!”陆青阳失态尖叫。
“人是人,牛是牛!将牛痈之毒引入人身,其心可诛!你这......”他的叫骂被一个温和女声打断。
“本宫……能给她作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