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经络图完全相同——可那龙影的腹部,竟插着七把青铜剑,剑柄上都刻着“墨”
字,剑身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闪烁着寒光。
他心中疑惑,这龙影与皇帝身上的龙气有几分相似,却又多了几分邪气,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正思索着,龙影突然出一声悲鸣,声音穿透云层,传入耳中,震得人耳膜生疼。
“《中庸》有云‘致中和,天地位焉’,”
素问将三种毒草放在石台中央,“这‘断肠草’性烈如法家,‘曼陀罗’阴柔似道家,‘附子’刚柔相济若儒家,唯有按比例配伍,才能化毒为药。”
她以墨家秤量取药草,秤杆上的刻度同时标注着《论语》“过”
“不及”
“中”
三个等级,当药量恰好达到“中”
时,秤砣突然化作只银色的医虫,虫身透明,能看到体内流动的青色汁液,衔着药草飞进旁边的瓦罐——罐口突然伸出只惨白的手,手指细长,指甲乌黑,抓住医虫就往里面拖,罐中传出细微的咀嚼声,让人毛骨悚然。
灵枢注意到试药台边缘的青铜镜,镜面光滑如镜,却又带着种诡异的吸力。
镜面照出的不是他们的身影,而是三百年前的景象:墨瑶正将儒道墨三家典籍烧成灰烬,以露水调和成药,喂给躺在床上的老者——那老者的面容竟与善堂老妪有七分相似,手腕上同样有梅花形胎记。
可老者吞下丹药后,皮肤突然裂开无数道口子,从里面钻出无数条赤色的小蛇,蛇身布满倒刺,钻进墨瑶的七窍,墨瑶的身体瞬间膨胀,随后炸开,化作漫天血雾。
“这是墨家的‘焚经制药’之术,”
灵枢指着镜中飞舞的纸灰,那些纸灰落在镜面上,竟烧成小小的窟窿,窟窿中透出微弱的红光,“需以三家思想为引,才能治‘偏执之症’。”
瓦罐突然炸开,药汁溅在台柱上,出“滋滋”
的声响,柱上的姓名突然亮起,组成篇完整的医论:“儒家‘仁者爱人’为医之本,道家‘无为自化’为医之法,墨家‘巧传则求其故’为医之术。”
素问刚读完,台柱突然渗出鲜血,在地面凝成个“死”
字,字的笔画间爬出无数黑色小虫,虫背上都刻着“过用”
二字,与《黄帝内经》“久视伤血”
的记载相互印证——那些小虫爬到“死”
字中央,突然集体自爆,喷出的黑色汁液在台面上形成个诡异的符号,与紫宸殿虎符上的饕餮纹完全相同,符号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腐蚀了,泛起阵阵黑烟。
云海中突然伸出只巨手,手面粗糙,布满老茧,像是常年劳作的农夫。
五指的指甲缝里嵌着青铜碎片,碎片上的“墨”
字正在光,散着柔和的绿光。
手背上布满了针孔,每个孔里都插着根细小的青铜针,针尾还系着红色的丝线,丝线随风飘动,如同招魂幡。
“这是三百年前墨家殉道者的精魄,”
灵枢认出碎片上的矩尺纹,“他们为验证‘过犹不及’的医理,亲手解剖自己的脏腑,将经络变化刻在骨片上。”
他刚说完,巨手突然拍下,带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试药台剧烈摇晃,台面上的药罐全部翻倒,药液在地面汇成个八卦图,卦象中浮现出皇帝的身影,正被无数黑线缠绕,那些黑线竟是由“过治”
二字组成——而皇帝的胸口,插着把与丹炉中相同的青铜剑,剑柄上的“墨”
字正在闪烁着红光。
素问将青铜符契按在八卦图中心,符契突然出龙吟,声音洪亮,震得巨手节节溃散,化作漫天光点。
“你看这些光点,”
她指着空中闪烁的光粒,那些光点落地后,竟长出无数只眼睛,眼珠转动,像是在窥视着什么,“每个光点都是种医理,儒家的‘和’、道家的‘顺’、墨家的‘度’,三者相融才能驱散阴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