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将那双布满血丝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狰狞的脸庞瞬间被惊恐扭曲。
他死死攥着魔刀的刀柄,指节因用力过猛而泛出青白色,连掌心的鳞片都因紧绷而开裂,渗出黑紫色的魔血。
意识到危险的瞬间,他本能地想要弃刀逃窜,可掌心却像被涂了万年玄胶,早已被那赤金银三色灵光死死黏住——那灵光哪是什么温和的光晕,分明如跗骨之蛆般刁钻,顺着指缝往手臂蔓延,所过之处,连附着在皮肤上的黑气都被灼烧得“滋滋”
作响,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
不过转瞬之间,灵光已顺着他的手腕爬至小臂,将整段臂膀裹成了耀眼的光茧。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肤下的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透明,原本流淌的黑紫色魔血,竟被金色的灵光强行驱散、取代。
那些灵光在血管中奔腾流转,如同滚烫的熔浆冲刷着经脉,每一次涌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这痛感根本不是皮肉之苦,而是穿透筋骨直抵魂魄的折磨,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铁针,正密密麻麻地扎向他的魂核,连魂魄都在颤抖、抽搐,让他连吸一口气都带着破碎的呜咽。
他疯狂地甩动手臂,试图将灵光甩掉,可灵光却如烙印般牢牢附着在皮肉上,甚至顺着他的嘶吼声,往他的脖颈蔓延。
魔刀上的幽绿光芒早已熄灭,只剩下冰冷的铁胎,此刻却成了拖累他的枷锁,每一次挥动,都让灵光侵蚀得更深。
绝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不是普通的佛光,而是能彻底净化魔族本源的地脉之力,今日,他注定要魂飞魄散在此地。
“不——!”
他出凄厉的嘶吼,声音里满是绝望与不甘,嘶吼声在空旷的血海之上回荡,惊得浪涛都剧烈翻涌起来。
他的身体在灵光与佛光的双重灼烧下,开始从指尖往心口溃烂,黑色的魔气被灵光蒸腾成缕缕青烟,皮肉化作细碎的飞灰,被地府的阴风卷着,打着旋儿散入血海之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最后,只剩下一把失去魔气滋养的魔刀,刀身瞬间失去了幽绿的光泽,变得锈迹斑斑,“当啷”
一声坠入血海,溅起一圈细小的涟漪,很快便被翻涌的血色浪涛吞没,再也不见踪影。
地藏王菩萨趁机抬手,枣红色的锡杖重重落在脚下的黑色礁石上,“咚”
的一声闷响如同惊雷在血海深处炸响,震得周围的浪头都停滞了一瞬。
金色的佛光从锡杖杖头的舍利子中喷涌而出,顺着地脉快蔓延,如一张巨大的金色蛛网,眨眼间便覆盖了整个地府。
所到之处,被魔气侵蚀得黑的青石板,重新泛起温润的青光;廊柱上熄灭的阴火灯笼,也重新亮起幽绿的光芒,灯笼里的火焰跳动着,驱散了周遭的阴霾;连空气中弥漫的腐朽气息,都被佛光净化得淡了几分,只剩下血海特有的咸涩。
枉死城城门处,原本被魔气熔断成几段的勾魂链,在佛光的滋养下缓缓悬浮起来,断裂处泛着金色的光纹,如同有生命般相互缠绕、拼接。
锁链从最初的黯淡锈铁,逐渐恢复成暗金色,链身上刻着的镇魂符文重新亮起,散出淡淡的金光,符文转动间,还能听到细微的镇魂咒声,如同低语般在城门上空回荡。
黑白无常手持修复完好的锁链,身形如鬼魅般在残兵之间穿梭,玄色与白色的衣袍交织成一道残影,他们出手极快,锁链甩出的瞬间便缠住魔兵的脖颈,那些被锁链缠住的魔兵,魔气会被锁链快吸收,原本膨胀的身形逐渐干瘪,皮肤失去了青黑的光泽,很快便变得虚弱无力,只能瘫倒在地,任由鬼差拖拽着前往十八层地狱,等待他们的,将是永世不得生的魂飞魄散。
判官则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本新的生死簿,那本子通体雪白,是用千年玉蚕丝织成的宣纸装订而成,纸页泛着莹润的光泽,封面上用赤金粉末印着“生死”
二字,字体苍劲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握着一支通体碧绿的判官笔,笔尖流淌的灵光如莹润的月光,轻轻落在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