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的魔兵都下意识地停顿了一瞬,连手中的兵器都微微颤抖。
他左手结出“定印”
,掌心佛光流转,化作一枚缓缓旋转的金色佛印,佛印上刻着“卍”
字符号,随着佛印在半空落下,幽冥血海中突然升起无数血色莲茎——那些莲茎通体赤红,如同用凝固了万年的鲜血雕琢而成,表面泛着温润却凌厉的光泽,顶端托着尚未绽放的花苞,花苞中隐约透出猩红的光,却带着比刀剑更凛冽的气势。
莲茎表面布满尖锐的倒刺,如暴雨般朝着魔将穿刺而去,连空气都被刺得出“咻咻”
的锐响,仿佛要将这片空间都戳出无数孔洞。
魔将却丝毫不惧,狂笑着挥刀横扫,魔刀卷起的黑气如滔天潮水般涌向莲茎,在身前形成一道漆黑如墨的屏障,屏障上还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鬼脸,出刺耳的尖啸。
刀刃与莲茎碰撞的瞬间,血色莲茎竟被黑气强行染成墨色,原本挺拔的茎秆以肉眼可见的度迅枯萎、黑,转而化作缠绕的魔藤,藤条上的倒刺泛着幽绿的毒光,如同毒蛇的獠牙,朝着地藏王反扑而来:“菩萨又如何?不过是困在这阴曹地府的老顽固!
今日便让你这幽冥地府,变作我魔族的养魂池,让三界的魂魄都成为我主口中的食粮!”
魔藤带着尖锐的倒刺,裹挟着腥臭的魔气,眼看就要缠上地藏王的袈裟,一道金色电弧突然从侧面疾射而来,如惊雷般将魔藤劈成两段。
黑色的汁液从断口处喷涌而出,落在血海中激起一圈圈墨色涟漪,涟漪所到之处,连血色浪涛都变得更加浑浊。
秦广王手持镇魂锏,带着殿内残存的鬼差从侧面包抄而来——他身上的玄铁甲胄原本锃亮如镜,此刻却沾满了魔血与尘土,变得斑驳不堪,左臂的甲胄被劈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阴蓝色的鬼血顺着甲胄缝隙缓缓滴落,在地面汇成一小滩,泛着诡异的微光。
可他眼中的厉色却丝毫未减,反而因战友的牺牲变得愈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死死盯着那名魔将。
镇魂锏是地府传承万年的至宝,锏身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镇魂符文,遇魔气便出噼啪作响的金色电弧,符文光芒越盛,电弧的威力便越强。
秦广王纵身跃起,借助血海浪涛的推力,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手臂青筋暴起,将全身鬼力灌注于锏身,一锏狠狠砸向魔将后心,锏尖的符文爆出刺眼的金光,仿佛要将这地府的黑暗都撕裂开一道口子。
“当——!”
金铁交鸣的巨响在血海上方回荡,震得周围的魔兵耳膜生疼,不少魔兵捂着耳朵踉跄后退,甚至有修为低下的魔兵被震得直接溃散成黑气,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出。
秦广王只觉虎口一阵钻心的剧痛,镇魂锏险些从手中脱手,手臂麻得几乎抬不起来,他踉跄着后退两步,重重踩在礁石上才勉强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一丝阴蓝色的血沫,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的甲胄上,与之前的魔血混在一起,形成诡异的色块。
而那魔将只是被震得踉跄两步,身上的黑气剧烈翻腾了几下,便重新凝聚成坚固的护盾,仿佛刚才的重击对他而言不过是挠痒。
他转头看向秦广王,眼中的凶光更盛,魔刀直指一众鬼差,声音里满是不屑与残忍:“一群阴曹地府的小鬼,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今日便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话音未落,他便挥刀朝着鬼差队伍横扫而去,魔刀划出一道幽绿的弧线,刀风裹挟着浓郁的魔气,如同一道无形的利刃,将前排两名来不及躲闪的小鬼的魂魄直接震散,化作两道微弱的光点,在空气中闪了闪,便彻底消失不见。
就在这千钧一的危急时刻,天际突然坠下一道赤金银三色灵光——那灵光如流星般划破地府的灰暗天幕,拖着长长的金色尾焰,带着天庭地脉特有的浩然气息,所到之处,连空气中弥漫的魔气都在快消散,仿佛被烈日炙烤的冰雪。
灵光精准地落在幽冥血海中央的漩涡处,刚触到血海水面,便瞬间与地藏王的佛光、血海的阴煞之力交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