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分神护住魔气缺口,左侧的土灵战神已提着石斧,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劈到銮驾前,銮驾四周悬挂的金色珠帘瞬间被劈得粉碎,圆润的珍珠碎片飞溅的瞬间,竟如镜面般清晰映出远处无妄狱的恐怖景象:黑色魔潮已漫过狱门沉重的青铜锁链,魔主那对覆满暗紫色鳞片的蝙蝠翅膀,正掀起遮天蔽日的阴冷狂风,翅尖滴落的黑色魔液落在地上,便瞬间腐蚀出深不见底的黑洞,连光线都被彻底吞噬。
后土娘娘何尝不知这般强行引动三地脉的严重后果,她能清晰感受到胸口的本源之力在飞流逝,可当她瞥见玉帝仍在狼狈地试图挣脱缠在脚踝的地气锁链,看着王母始终将那犯下滔天大罪的仙官护在身后——那仙官正是当年私放魔囚的罪魁祸,也是如今魔气泄露的直接根源,眼底最后一丝犹豫便彻底化作彻骨的寒霜。
她缓缓抬手按向冰冷的地面,掌心与金砖接触的瞬间,整个人便如一片羽毛般缓缓升空,周身环绕的土系法刃再次凝聚,这次却不再是用于攻击的锋利利刃,而是化作无数泛着柔和玄黄灵光的锁链,一头如灵活的游蛇般扎入地底,紧紧缠住地脉的核心脉络,另一头则牢牢缠住天庭的殿宇梁柱,试图稳住即将崩塌的地基。
“我便是拼着耗尽地脉本源,也要先除了这昏君,再与你们共抗魔潮!”
后土娘娘的声音响彻云霄,每一个字都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若今日护不住三界苍生,留着这天庭的虚名、这共主的尊位,又有何用!”
话音落下的刹那,殿外突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万丈地缝,深缝中涌出的浑浊地气带着浓烈刺鼻的血腥——那是共工当年怒撞不周山后,被天雷劈死时残留的滔天怨念。
地脉之力顺着这凄厉的悲鸣声骤然暴涨,土灵战神的石斧顶端突然迸出滚烫的赤红岩浆,赤红色的岩流顺着斧刃缓缓往下淌,在云阶上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硫磺味。
战神们齐齐转身,手中的石斧同时朝着王母与玉帝的方向狠狠劈下,斧风卷起的强劲气浪将殿内的檀木案几掀翻,堆放整齐的卷宗纸张在空中燃烧成黑色灰烬,纷纷扬扬落下。
而远处的无妄狱方向,魔主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已近在耳畔,那声音带着能撕裂神魂的诡异力量,让殿内仙官们纷纷痛苦地捂住耳朵,嘴角渗出殷红的鲜血。
黑色魔气如狡猾的毒蛇般,悄无声息地缠上土灵战神的脚踝,顺着岩石的缝隙往里钻,原本坚硬无比的石身竟开始出现蛛网状的裂痕。
一场天界、地脉、魔族三方的惨烈混战,终究还是在这震彻三界的地怒中,彻底拉开了帷幕。
土灵战神的岩浆石斧尚未触及銮驾分毫,后土娘娘突然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玄色裙摆上的山川暗纹骤然失去光泽,青灰色的山峦图案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生机,渐渐褪成死寂的灰色。
她急促地抬手按住胸口,指缝间渗出的不是仙人特有的金色血液,而是点点微弱的土黄色本源灵光——那是地脉之力透支到极致的危险征兆。
方才强行引昆仑山、不周山的地脉与天庭地脉共鸣,已让她的本源开始不可逆转地溃散,每一缕灵光消散在空气中,便意味着三界一处地脉的生机在彻底断绝。
“娘!”
后羽虚弱的呼喊从后羿身后传来,少年单薄的身影半靠在冰冷的殿柱上,胸口萦绕的淡蓝色魂雾因地脉动荡变得愈稀薄,几乎要透明得看不见,可他仍拼尽全力挣扎着伸出手,指尖凝聚的微弱灵光随时都会熄灭,“别再耗本源了,魔气……魔气要爬过来了!”
话音刚落,缠上土灵战神脚踝的魔气突然如潮水般暴涨,化作无数漆黑滑腻的触手,像疯长的毒藤蔓般顺着战神的石斧疯狂往上爬。
那些触手沾到滚烫的岩浆竟丝毫不见烧毁的迹象,反而出“滋滋”
的诡异声响,贪婪地吞噬着岩浆的热力,原本赤红灼热的岩浆渐渐变得灰暗冰冷,最后彻底凝固在斧刃上,失去了所有威力。
土灵战神眼瞳中的赤焰瞬间熄灭,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哐当”
一声沉重地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