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娘煮的梨吗?”
冥源见众魂情绪激荡,双臂猛地一振,周身怨气瞬间凝成黑紫色的气浪,如乌云般朝着四周扩散:“天庭高高在上,不管幽冥冤苦;地府畏畏尾,不护魂灵周全!
既然无人给我们公道,那我等便自己讨!
反了这不公的天,反了这虚伪的地府!”
“反了!
反了!”
呐喊声从魂群中炸开,此起彼伏,震得地府殿宇的瓦片簌簌掉落。
冤魂们的怨气汇聚成遮天蔽日的黑云,瞬间将夕阳金辉压得无影无踪,整个幽冥陷入一片暗沉。
地府的青石板地砖开始剧烈震颤,缝隙中渗出黑红色的煞气;忘川河的浊水倒灌上岸,裹挟着残碎的彼岸花,朝着殿宇方向涌去;连枉死城墙上的哭丧钟,都在怨气催动下自行鸣响,“咚——咚——”
的钟声沉闷而悲凉,像是在为这场逆战敲响序曲。
秦广王脸色骤变,腰间玉带因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他抬手朝虚空一挥,浑厚冥力化作金色符文,厉声召来两侧鬼差:“拦住他们!
不可冲撞天庭枢纽!
若镇冥柱受损,幽冥秩序崩塌,我等皆要魂飞魄散!”
可成千上万的冤魂早已红了眼,哪里还听得进劝阻。
有的魂体虽弱,却抱着鬼差的腿往轮回台方向拖,哪怕魂体被鬼差的冥力灼伤,也不肯松手;有的生前是沙场将士,竟凝聚全身怨气化作漆黑长矛,朝着地府殿宇的鎏金匾额掷去,“哐当”
一声,匾额碎裂,木屑与金箔四溅;冥源更是直奔地府深处的“镇冥柱”
——那柱子通体由九天玄石铸就,刻满六道符文,是连接天庭与地府的唯一枢纽,柱在则幽冥秩序稳固,柱断则三界通道紊乱,后果不堪设想。
“轰!”
一柄怨气长矛狠狠撞在镇冥柱上,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声波扩散开来,将周遭百米内的冤魂都震得后退数步。
柱身原本流转的金光剧烈闪烁,裂纹如蛛网般从撞击处蔓延,黑色的煞气顺着裂纹往外渗,与柱内的金光相互撕扯,出“滋滋”
的声响。
远处云层传来天庭天兵的怒喝,一道道金色光柱从云层缝隙中穿透而下,落在地府上空,与冤魂的黑紫色怨气撞在一起,“砰!
砰!”
的碰撞声接连不断,爆出的刺眼光芒,让整个幽冥都亮如白昼。
冥风再次变得凄厉,夹杂着魂体被金光灼伤的哀鸣、天兵的呵斥、冤魂的呐喊,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将地府彻底拖入混乱。
秦广王望着眼前的乱象,痛心疾,声音都带着颤抖:“诸位且停手!
本王以地府之主的名义起誓,三日内定查遍所有冤情,还你们清白!
何必毁了这幽冥根基,让所有人都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可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嘈杂的声响中,没有半分回响。
只见冥源纵身跃起,双手按在镇冥柱的裂纹上,周身怨气如潮水般往柱内涌入,他的魂体因过度消耗而渐渐透明,却仍咬着牙嘶吼:“今日要么见公道,要么同归于尽!
我等已受够了不公,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拉着这不公的秩序一起陪葬!”
镇冥柱的金光正以肉眼可见的度黯淡下去,原本流转周身的暖芒,此刻像风中残烛般忽明忽灭,柱身上蛛网般的裂纹越扩越宽,黑红色的煞气从裂缝中汩汩涌出,与柱内残存的金光相互噬咬,出“滋滋”
的刺耳声响,像是天地都在这撕裂中出哀鸣。
柱顶镌刻的六道轮回符文,曾日夜散着莹白微光,此刻却如蒙尘的珍珠般失去光泽,符文边缘开始簌簌剥落,碎成星点的光斑,落在焦黑的冥土上,瞬间便被怨气吞噬。
远处的轮回台虚影扭曲得愈厉害,原本清晰分明的“人道”
“畜生道”
“饿鬼道”
等纹路,此刻像被墨汁浸染的宣纸般渐渐模糊,台面上的金光时断时续,连通往各道的入口都开始收缩,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