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缠着他们,想抹去他们的记忆;连孟婆都劝他们饮下忘川水,忘了天庭,忘了自己是谁。可他们总说,不能忘,要等着父王接他们回家,要帮雅琼妹妹守护星河。陛下,他们毕竟是您的骨肉,魂归阴间数千百年,连个安稳的归宿都没有,这份苦楚,您怎能忍心?”
玉帝望着眼前的九位少年,他们的面容与记忆中孩童时的模样渐渐重合——老大伯瑝总爱抢着为弟弟们遮风挡雨,每次闯祸都第一个站出来承担;老二仲琅最擅长用羽翼编织光网,曾用光网为雅琼捕过天上的流萤;老三叔琨喜欢钻研星辰轨迹,常拉着弟弟们在扶桑宫的屋顶看星星;老九仁璟年纪最小,总爱黏在雅琼身后,奶声奶气地喊“姐姐”……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刺痛,他上前一步,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话:“羲和,朕……朕这些年,从未忘记他们,只是当年局势复杂,朕若为九子追责,恐难平三界非议,只能先将此事搁置,可朕夜夜都在盼着能有机会,让他们重归安宁啊。”
“陛下不必多言。”羲和轻轻打断他,语气陡然坚定,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她抬手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灯,灯内的火焰忽明忽暗,“臣妾不求陛下将后羿挫骨扬灰,毕竟他当年救了三界生灵,可九子不能白死!他们坠落前,已察觉凡间酷热,正合力收敛仙力,只是仙力刚散,后羿的箭便到了,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能说出口。如今星河初定,三界趋于安宁,正是整顿阴阳秩序、安抚亡灵之时。您可派仙使前往阴间,面见阎君,查清九子神魂的下落——他们本是天庭金乌,仙魂自带金光,本不该被阴间的阴寒之气侵蚀,定是有人暗中作梗,才让他们困在阴间,不得转世。”
她身后,老大伯瑝上前一步,对着玉帝深深一拜,战甲上的金纹因情绪激动而闪烁,似有金光要冲破战甲上的暗色痕迹:“父王,当年我们贪玩,一同升空酿成大祸,我们认!可我们真的在改啊!坠落时,我让弟弟们都闭上眼,想着哪怕魂飞魄散,也不能让仙力伤及凡间百姓。可后羿根本不给我们机会,一箭射碎了我的仙核,若不是母妃用最后一丝仙力护住我们的神魂,我们早已灰飞烟灭!如今在阴间,每日要受‘蚀魂鞭’之苦,就因为有人说我们是‘祸乱三界的金乌’,不配入轮回。父王,我们不求回到天庭当皇子,只求您让我们堂堂正正地走一次轮回,哪怕转世为凡人,守着一方土地安稳度日;或是留在星河畔,做个小小的护星使,帮雅琼妹妹打理星球,总好过在阴间日日受辱啊!”
话音刚落,老九仁璟红着眼眶,拽了拽羲和的衣角,小脸上满是委屈,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清晰:“母妃说,雅琼姐姐在星河当守护使,每天要修补星球的裂痕,还要照顾那些受伤的生灵,很辛苦。我们想回去帮姐姐,想看看父王,想再看看天庭的太阳——阴间没有太阳,好冷好黑,我们都快忘了温暖是什么感觉了。”
其他七位少年也纷纷上前,老三叔琨从怀中掏出一片残破的金羽,那是当年他的羽翼碎片,如今已泛着淡淡的黑色:“父王,这是我当年落在凡间的羽毛,后来被阴间的小鬼捡到,当成了‘罪证’。您看,羽毛上还留着我们收敛仙力的痕迹,我们真的没有想害百姓啊!”少年们七嘴八舌地诉说着,有的展示着战甲上被阴寒之气侵蚀的痕迹,有的红着眼眶回忆着在天庭的日子,殿内的暖意仿佛都被他们的委屈染上了几分悲凉。
羲和娘娘握住玉帝的手,她的掌心带着扶桑木的暖意,却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目光恳切如星辰:“陛下,九子是您的孩儿,也是天庭的金乌。您平定星河,护得万灵安宁,更该护好自己的骨肉。求您,派仙使去阴间一趟,不仅要查清九子的下落,还要向阎君讨个公道——为何同为天庭皇子,九子却要受这般不公待遇?为何有人要刻意打压他们的神魂,不让他们转世?还要让后羿的转世知晓,当年他的‘大义’,背后是九个孩子的冤屈与不甘!别让九子在阴间苦苦煎熬,也别让雅琼独自背负这份执念,她一个小姑娘,在星河守了这么多年,看着别的生灵有亲人相伴,却只能对着星星思念兄长,太难了。”
玉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