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藤攀过最高的山峰那年,山巅的积雪突然开始发光。孩子们踩着光径爬上山顶,发现冰层下冻着一片古老的“星图岩”,岩面上的纹路与光信树的枝桠、极夜海的旋涡完美重合,像一幅被时光封存的天地蓝图。当扎羊角辫的老者将掌心的光章按在岩上,星图岩突然“咔嚓”裂开,从中升起一颗半冰半火的“双生珠”——冰面映着光海的浪涛,火面燃着陆地的星火,两颗珠子相依相偎,竟与夜语族的光暗珠形成遥遥共鸣。
“这是天地最初的约定。”老者望着双生珠轻声感叹,她的声音被山风送向远方,唤醒了沉睡在深海的“回音贝”。无数贝壳从光海深处浮起,张开壳瓣,将千百年间记录的声息——光信树的歌唱、夜语族的低语、孩子们的欢笑——化作漫天光粒,与山巅的双生珠相连,在天地间织成一张巨大的“声光屏”。屏上闪过光海与陆地相遇的每个瞬间:光藻种子在溪流发芽的清晨,陆地孩子第一次触摸光雾帘的惊喜,夜语族与牧羊人共舞的篝火夜晚……
光藤的枝叶顺着声光屏蔓延,在半空开出千万朵“共生花”,花瓣一面是海蓝色的波纹,一面是棕褐色的木纹,花心却都藏着同一颗闪烁的星砂。风吹过花海,花瓣碰撞的声音竟与《光海谣》的旋律完全相合,连最年幼的孩子都跟着哼唱起来,他们的歌声让声光屏上的画面愈发鲜活,甚至映出了从未有人见过的景象:光海的源头与陆地的山脉本是相连的整体,是时光的潮汐让它们暂时分离,而光与声的传承,正是为了让它们重新相拥。
那年冬天,广海与陆地同时降下带着光纹的雪。光海的雪落在水面不融化,化作会发光的冰花;陆地的雪落在光径上,便长出会唱歌的冰晶草。孩子们在光径上堆起“双生雪人”,一半用海冰雕出光鸟的翅膀,一半用陆雪捏出树叶的纹路,雪人鼻尖的胡萝卜上,竟凝结出一颗小小的光暗珠,在风雪中闪着温暖的光。夜语族的老者与陆地的老牧羊人并肩坐在雪人旁,用光藻哨子和木笛合奏《光海谣》,笛声与哨音缠绕着升向天空,让声光屏上的星图岩纹路愈发清晰,露出一行古老的文字:“万物同源,光暗共生”。
当第一株光藤爬上雪山之巅,双生珠突然化作两道光流,一道融入光信树的根系,让光树的枝桠第一次长出带着木纹的叶片;一道渗入星图岩的缝隙,让山岩下涌出带着海味的清泉,泉水流过光径,在陆地上浇灌出一片“光海花园”,园里的花既有光藻的蓝,又有陆花的红,花期永远不败。阿潮的孙女化作的光砂在花园深处聚成一颗新的光信树种,被一个同时握着海螺光章和树叶光章的孩子小心埋下,种下去的瞬间,树种便破土而出,长成一株小小的树苗,枝叶间立刻停满了靛蓝色的光鸟。
许多年后,光信树的根系已穿过海底与岩层,将光海与陆地的心脏紧紧连在一起。声光屏上的画面仍在不断更新:有孩子乘着光鸟在光海与云层间穿梭,有夜语族的年轻人教陆地工匠雕刻光暗珠,还有光海的鱼群顺着光藤的脉络游上陆地,在光径旁的湖泊里定居,鳞片反射的光让湖泊永远闪着星辉。扎羊角辫的老者早已化作光藤的一部分,她的声音却永远留在声光屏上,每当有新的孩子握住光章,便能听见她温柔的叮嘱:“光的传承不是记住过去,而是创造新的相遇。”
光海的浪涛与陆地的河流在河口海相拥,激起的浪花都带着十一色光纹;光信树的歌声与森林的鸟鸣在山巅交汇,化作让万物生长的暖光。那些握着不同光章的孩子们,早已分不清自己是光海的孩子还是陆地的孩子,他们只知道,自己是光与暗、海与山、声与光共同的孩子,是《光海谣》永远的传唱者。而光信树的枝桠还在向更远的地方生长,带着光与声的约定,去拥抱更辽阔的天地,去书写更漫长的故事——因为真正的传承,从来没有终点,只有永远的延续与新生。
光海花园的花期蔓延到第三十个春天时,园中央的新光信树已长得与初代光树一般高大。这年春分,树顶突然结出一枚通体透明的“时光茧”,茧内流转着历代守护者的剪影:阿潮的孙女轻抚光章的温柔,扎羊角辫老者讲述故事的慈祥,夜语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