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泛。”
话音刚落,那株光苗突然舒展叶片,露珠里的影子渐渐清晰:一个扎着歪辫的小家伙正踮脚够石桌上的刻刀,石叔在一旁举着光石假装要敲她的手,眼底却全是笑。
远处的光棚里,老队长不知何时醒了,正站在门口朝这边招手。归禾振了振叶片飞过去,看见光泉的水面上漂着片新的光纹,像幅慢慢铺展的地图——上面标着回环轨的每个转角,传承林的每棵光树,还有些从未见过的岔路,路口隐约闪着“光巢”“星栈”的字样。
“当年勘探队留下的标记,”老队长舀起一勺光泉的水,水珠里映着群年轻的身影在暗雾里插光桩,“他们说,光轨要铺到所有影子能走到的地方,这样就没人会迷路了。”
归禾忽然明白,那些正在清晰的名字、正在发芽的光苗、正在延伸的光轨,从来不是静止的终点。就像续忆果的核落在土里会生根,就像光绳绕三圈会系牢,所谓“记得”,原是一场永远在生长的奔赴——你在光泉边教我系绳,我在传承林为你栽树;你在岔路口插下光桩,我就在迷路时哼起你教的谣。
夜露落在归禾的叶片上,与那三个字的光晕融在一起。远处的星宇里,又有新的光船从光河驶出,船头的名字正一点点亮起来。归禾望着那些渐渐清晰的字迹,忽然觉得叶片上的光纹又深了些,像有人在它心底轻轻说:
“往前面飞吧,我们的名字,要写在更远的光轨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