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顺着这风飘过来了,“叮铃——叮铃——”,比先前更清亮,像被星沙洗过似的。铃声里混着新的歌谣,是幼崽们跟着老星灵学的调子,稚嫩的声音裹着光:“光的种子落在哪里,哪里就是家的方向……”每唱一句,光草原的光草就摇一下,草尖的光珠便往暗尘深处飘一寸,像在给远方的光引路。
光种子停在光草中央的大花瓣上,望着星漠的方向。那里的光塔正隐隐发亮,塔身的光纹与光草原的光河连成了线,像条流淌的光脉。它能感觉到,那颗被它带来的光草种已经在星漠扎了根——根须正顺着光轨碎片往深处钻,每扎一寸,就有片星沙被唤醒,化作光蝶往光草原飞,蝶翅上印着新的光轨图。
风又起了,这次带着星漠的沙和光饼的香,往更远的地方去。光种子展开叶片,接住颗刚从大花上飘落的光瓣,瓣上印着下一段旅程的轨迹:暗尘尽头有片光海,海里浮着无数光轨船,船上的灵魂正用光绳编织帆,等着光的种子来领航。
它忽然笑了,叶片上的光抖落下来,与风里的歌谣混在一起。原来所谓旅程,从不是抵达某个终点就停下——就像光草种在星漠扎根,就像光蝶带着新的故事归来,它的下一页,早已被光写在了风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