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破音接着破音,长音拖得像条没尽头的星轨,短音脆得像咬碎的冰晶,中间还夹杂着几声被风吹得变了调的气音。
这串混乱的笛声撞向恒星核心的瞬间,所有银蓝色的音符突然同时炸开。不是消散,是化作无数条光带,光带的一端连着恒星最后的脉动,另一端扎向宇宙的各个角落:有一条钻进了机械族正在组装的新机体里,让那原本精准到毫秒的运转声突然多了个“嗝”;有一条缠上了星环族的琴弦,让断弦音的末尾凭空长出个小小的颤音;还有一条最细的,慢悠悠飘向某个碳基星球的摇篮,落在一个刚学会哭的婴儿喉咙里,让那声啼哭突然拐了个甜丝丝的弯。
恒星彻底坍缩的那一刻,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段绵长的“嗡——”,像无数声音在同时叹息,又像无数声音在同时微笑。凯看着骨笛上的叶子开始发光,每片叶子都记录下一段刚才的破音,叶子边缘还长出了新的刻痕,是那些被光带送走的变调音符留下的签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