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您烧火。”
张婆婆没说话,只是握着粥碗的手紧了紧,浑浊的眼睛里映着炭火的光,亮闪闪的。
她悄悄地打量着这个上边派下来的接头人,刚刚若是反应慢了半拍,恐怕都要引起敌人的警觉。
这个制毒窝点她已经蹲守了一年之久,却迟迟没能摸到制毒窝点的核心,那伙人总在深夜行动,货物从后山的废弃窑厂运走,每次都只有一个戴黑帽的人接头,连个正脸都没露过。
商屹川帮她理头发的手顿了顿,指腹悄悄蹭过她耳后,那里藏着颗比米粒还小的微型窃听器。
他声音没改,还是那副家常语气:“妈,您炒瓜子的柴火得用松针引,火旺还不呛人,等会儿我去后院给您拾掇点。”
这话里的“松针”是暗号,指后山窑厂旁的松树林,昨晚监控拍到有车灯闪了三下,像是在踩点。
张婆婆眼皮颤了颤,伸手从蓝布包里又抓了把瓜子,指尖故意蹭过商屹川的手背,把一张卷成细条的纸片塞了过去,那是她用炭灰在废纸上画的窑厂地形,标着三个常有人放哨的土坡。
她嘴里还在跟时大妹子搭话:“小虎这孩子怕呛,炒的时候得把窗户开道缝,不然呛得直咳嗽。”
“开窗户”是提醒:村里的李叔最近总在她家门口晃,今天还问她“这次打算住多久”,语气里的试探藏都藏不住,恐怕是制毒团伙的眼线。
时大妹子刚从厨房端来碟腌萝卜,没察觉这娘俩的小动作,笑着接话:“可不是嘛!小虎上次帮李叔拾柴火,被烟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回来还跟我说李叔的柴火湿,烧不着。”
“李叔”两个字一出,商屹川和张婆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商屹川咬了口糖饼,故意把饼渣掉在衣襟上,弯腰去捡时,悄悄把那张纸片塞进了鞋底,鞋底有个暗格,能藏下这张薄纸。
“对了大妹子……”
商屹川直起身时,语气又恢复了随意:“我刚才来的时候,见后山的松树林旁停了辆陌生的三轮车,蒙着黑布,不知道是干啥的。”
时大妹子的眼神顿时紧了紧:“陌生三轮车?没听说谁家要拉东西啊……会不会是收山货的?前阵子有个外地老板来收板栗,也是开着三轮车。”
张婆婆端起粥碗喝了一口,滚烫的粥水烫得她舌尖发麻,却正好掩盖住她紧绷的情绪:“收山货的也不该往窑厂那边去啊,那地方荒得很,连条正经路都没有。”
话音刚落,院门外传来了清脆的铃铛声,是小虎放学了,他背着个卡通书包,手里还攥着半块橡皮擦,老远就喊:“妈!我回来啦!”
时大妹子赶紧迎出去,小虎扑进她怀里,先往屋里探了探头,看见商屹川就笑了:“妈妈,这位叔叔是谁啊?”
小孩子看到家里突然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好奇地问着自己妈妈。
时大妹子对着小虎慈蔼地笑了笑:“这位叔叔啊,是你张奶奶的小儿子,你张奶奶每次到城里,都是住在这位商叔叔家里。”
小虎咧嘴一笑,对着商屹川问好:“商叔叔好。”
商屹川抬手摸了摸小虎的脑袋:“小虎,你好呀!”
张婆婆被逗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伸手招他过来:“小虎过来,奶奶教你炒瓜子,先教你挑瓜子,得选颗粒圆的,扁的炒出来不香。”
小虎蹦蹦跳跳地跑到灶边,商屹川顺势往门口挪了挪,装作看院外的玉米串,实则用眼角扫过远处的李叔家,李家的窗帘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在往里偷看。
他悄悄掏出手机,按了个快捷键,把“李叔可疑”“后山有三轮车”的信息发了出去,随即又把手机揣回兜里,转身帮小虎搬小凳子:“小虎坐这儿,离炭火远点,别烫着。”
炭火还在噼啪响,糖饼的甜香混着腌萝卜的咸鲜,把屋里烘得暖融融的。
小虎捧着瓜子,叽叽喳喳地问张婆婆“炒瓜子要多久”,商屹川帮时大妹子添了把炭火,时大妹子又给张婆婆盛了碗热粥,张婆婆吃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待张婆婆和商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