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刀子谁不会?
她偏要往他心窝子上扎一把最锋利的刃,让他清醒清醒,看看他奉为掌心宝的人,到底是把他当痴情种,还是跳梁小丑。
听了她的话,季晨阳并未暴跳如雷,只是嘲讽地笑了笑。
“阿柚,我给你的钱足够你和你的父母三辈子衣食无忧了,你走吧,以后也不用再来了,我们的关系结束了。”
听了他的话,蓝羽不由得愣了一下。
季晨阳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黑道大佬,对待跟过自己并与其叫板的女人,还挺仁慈的。
她还以为他会丧心病狂地杀了阮眠柚,以泄对方没有对他言听计从的心头之恨。
而她也以为阮眠柚一定会屈于他的威慑下,从而妥协同意。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阮眠柚突然趴在地上笑了,笑声是那样的悲凉,眼泪混着悲伤往下淌,蹭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像极了她此刻破败的心思。
“走?”
她撑着胳膊爬起来,抬头时脸色惨白:“傅总,你以为我奴颜婢膝地跟着你,是图你的钱?”
季晨阳冷笑一声,抬眸时眼底染着轻嘲:“难道不是?”
她跟着他有了数不清的金钱,从前不敢妄想的各种奢侈品,出入高端场所的特权。
若非是他,她现在还为了生存苦苦挣扎在底层,在酒吧、商演到处赶场子,被醉汉揩油、被主办方刁难,甚至早已沦为了某个脑满肠肥的丑八怪的二奶。
娱乐圈里,互相交换女人,交易女人,是十分常见的事情,说不定她早就被那些资本玩成了破烂。
她是怎么有脸和他叫嚣的?
阮眠柚却不知他在想什么,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无法自拔。
“我鞍前马后地跟着你,卑躬屈膝地伺候你,你就是这样想我的?你怎么对得起我的一片真心?傅总,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我就是走不进你的心里呢?”
她的一腔真心难道真的是喂了狗吗?
听了她那番情真意切的自白,季晨阳只觉可笑。
“阿柚,你知道吗?你要的太多了,人不能这么贪婪。真心多么难得,岂是可以随意交付的?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真心早已给了别人,为什么现在又来跟我较真?”
阮眠柚猛地扑过去抓住季晨阳的衣袖:“傅总,我错了,我不该跟你闹,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以后再也不会乱发脾气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还愿意将我留在你身边。”
话落,她眸中蕴泪,楚楚可怜地问道:“傅总,好不好?”
她不能再闹了,否则傅总一定会将她赶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她会难过死的。
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加上她那张清纯可人的面容,梨花带雨的姿态,连蓝羽看了,都忍不住心软。
可唯独季晨阳依然是那副铁石心肠,居然对凄然哀婉的阮眠柚丝毫不为所动,只冷冷说道:“太晚了,阿柚,你越界了。”
他不顾她的苦苦哀求,转身看向前方:“将阮小姐扔出去,以后都不要放进来。”
保镖立刻上前,拖着阮眠柚的胳膊就往外走。
蓝羽望着渐渐远去仍在疯狂挣扎的阮眠柚,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也许就此离开季晨阳,阮眠柚以后还能有一个正常的生活。
她在心里对门外不愿离去的女人说道:走吧,走吧,结束这畸形的爱恋吧。
直到周围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之后,季晨阳眼底的冷意才褪干净,又换上那副近乎虔诚的温柔。
他走近蓝羽,伸手想替她擦去虎口的水渍:“烫到了?”
蓝羽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的触碰。
“季晨阳。”
她抬眼,声音又恢复了最初的冷淡:“阮眠柚的事,我不管。但陆昭野的伤,你打算怎么算?”
季晨阳的手僵在半空,顿了顿才收回。
他走到吧台边,重新倒了杯茶,动作慢得像在拖延时间:“他觊觎你,这就是代价。”
他没杀了他,已是天大的恩情。